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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玩哪出?你又犯病了嗎?這麼頻繁唬誰呢?”沈月島忽地坐直身子,一副“你大爺的敢驢老子但老子又沒辦法”的表情。
“別激動,如果我真犯病了就不會讓你穿衣服了。”霍深說完掛了電話,下車去買糖。
兩分鐘後沈月島收到東子的簡訊:解決了,霍會長叫人放的行。
他回了句萬事小心,翻身趴進沙發裡。
其實他對東子這次調查沒抱多大希望。
準確來說,經過下午那事,他對自己荒誕的猜測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想想也是。
一個人怎麼可能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都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呢?
即便相貌、聲音、甚至瞳孔的顏色統統能改變,那性格和靈魂也有天壤之別。
阿勒太獨特了,他和任何人都不同。
他並不是在貝爾蒙特出生的,只是被隨意丟棄在那裡的孤兒,沒有深扎於那片土壤的根,就連有一天死去都不知道自己能安葬在哪塊地方,卻將那片草原當做自己的責任,默默無聲地守護著他眼中的每一棵樹,每一個人。
他乾淨、純粹、寡言但又慈悲、就像嶙峋生光的山,讓人只是看著都自慚形穢。
而霍深呢?
沈月島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
在他看來霍深和他是一丘之貉,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貨色,披著光鮮的皮囊,內裡住著只自己都厭惡的小鬼,像他們這樣虛偽的人不該也不配和阿勒相提並論。
他冷靜下來後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可笑,怎麼會懷疑他們是同一個人呢?
大約真是停藥太久了,離瘋不遠了。
他扔了扇子,從煙盒裡磕出根菸含在嘴裡,“咔嚓”點燃,火星倏然亮起,又被他指尖一敲落了下來,掉在霍深腳邊。
霍深站在小巷裡,指端的煙已經燃到一半。
箱子裡昏暗,手機螢幕在他臉上打下淡淡熒光,上面是剛發來的簡訊:哥,查清楚了,登島那個人確實是來找老警察的,我們照您說的做了。
他關上手機,把煙掐滅,又包上一份剛出鍋的芝麻糖,和陸凜說:“先不回了。”
雨停了,空氣中有股蚯蚓的味道。
霍深故意在外面拖延到半夜才回藍山。
路燈在庭院裡灑下斑駁的光,他一身黑衣,在昏暗與光明間孤身穿行。
沈月島的房間熄了燈,聽管家說等他等到很晚才回房去睡。
霍深點點頭沒說什麼,打發管家去休息,自己拿著兩包糖往後山走去。
山路泥濘,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馬場,上鎖的籬笆牆後面,藏著一座小馬的墓。
那是一個很小的墓,擠在熱鬧的花草叢裡,旁邊擺著很多小馬喜歡的玩具。
墓裡沒有照片沒有碑,只放著一對馬掌,是霍深22歲時沒來得及給它打上的那副。
他俯下身來,靠坐在小墓旁,神色很淡,笑容也很淡。
在他還是阿勒時喜歡把心事說給小馬聽,它聽不懂但始終會眨著那雙溼潤的眼睛凝望著自己的主人,彷彿全世界只有他一個。
現在他變成了霍深,小馬躺在地下,依舊是安安靜靜地陪著他,一切好像沒什麼不同。但當霍深想要像以前一樣和它訴說心事時卻發現開口只剩哽塞。
他最終只是把芝麻糖拿出來擱在馬掌旁,說:“過生日了,吃吧。”
晚上又下起小雨,降溫降得猝不及防。
沈月島睡得不踏實,總是無意識往旁邊滾,摸到一片冰涼時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旁邊什麼人都沒有,床頭卻放著一包薑餅糖。
原來已經回來了。
他看了看糖,閉上眼終於睡熟。
天剛矇矇亮時有人在門外敲下三長一短的暗號,他走過去開啟門,看到地上放著一罐酸奶疙瘩——東子打著從農場往別院送貨的由頭給他送來的。
他收拾好自己,穿戴整齊,坐在桌前鄭重地把那罐酸奶疙瘩倒在盤子裡,挑出最大的那顆一掰兩半,中間夾著張字條。
字條上是老警察的筆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提及任何案件有關的細節,只寫了七個字——昨日之事不可追。
或許是昨晚已經全盤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又或許是這麼多年早已接受現實,他捏著字條內心沒揚起一絲波瀾,彷彿只是問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得到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答案。
“東子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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