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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趁虛而入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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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有些降溫,倒也還沒到寒冬臘月的時候,可面前這傢伙卻穿著一身毛皮大氅。

要說毛皮大氅也就罷了,可人家頂多在領子上、袖口處縫一層毛皮保溫,他卻搞了一整套的毛皮,毛茸茸一團裹在身上,也就這傢伙身形單薄,穿這樣一身還能瞧出頎長體態,倒叫這身大氅顯得他人十分貴氣。

也怨不得王都之人瞧不出這是個冒牌貨,除卻“陸承遠”自幼隨父離都、少有人識得的原因外,恐怕也是因為此人風度翩翩,絲毫不見他們口中“江湖野人”之匪氣。

更別說南域各小國,在大豫人眼中皆是蠻荒不毛之所,那裡能生出這樣富有書卷味的倜儻?

蘇澄躍雖乍一看面前冒出個“毛茸茸的身影”,有些納罕,但細想來,此人有病,這也不算什麼出格之事。

——蘇澄躍可沒有罵人,心中所想皆是字面意義上的“有病”。

前些時候蘇澄躍試圖從他那裡打探訊息的時候,他自己也說了自己從南疆千里迢迢來此,又煞費苦心潛伏進來,為得是看病。

那想來他病得不輕,舉南疆全域之力都難以治癒。

所以這會兒穿厚實點又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不過蘇澄躍倒是想起了另一位“故人”。

早在一月前,她就遇上過另一個指使玄蠱的傢伙,對自己和仡樓珈發動襲擊。

當時仡樓珈表示自己是來“清理門戶”的,蘇澄躍不曾多問——主要也是因為那個混蛋假裝自己是個啞巴,她又不好不停麻煩人家寫寫畫畫。

現在想來,莫非玄蠱這蠱中之王本身就與畏寒之症、不治之病有所關聯?

“正事”想到一半,蘇澄躍思維突然拐了個彎、再一琢磨,仡樓珈的上司不正是面前之人嗎?

她雙眼登時一亮,方才已經停止的步子又“噔噔”上前起來。

“陸承遠!”

清亮的聲音響起,叫剛剛真切瞧見蘇澄躍停下步子的陸承遠微微一怔。

在聽見蘇澄躍隨後的問話時,他才明白蘇澄躍為何突然熱絡起來。

只聽她道:“你知不知道仡樓珈?”

陸承遠正要矢口否認,動作卻猛然一頓——蘇澄躍上次相問,是確認自己來自南疆,抱著碰運氣的想法來試一試,而這次相問,則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為南疆祭司,已然肯定自己識得仡樓珈,說是相問,恐怕心裡早下了定言,輕易否認恐惹爭端。

他忖度著:蘇澄躍恐怕是剛才偶然想到,這急衝衝上前,大約還不曾想到自己先前就已經“說謊”的這件事。

可若是承認自己認識仡樓珈,且不說蘇澄躍若是想起前言自己該如何交代,更重要的是,他要從何處給蘇澄躍變出一個“仡樓珈”來?

“仡樓珈”的生平、籍貫、經歷又從何而來?

電光火石間,陸承遠已做下決定。

迎著蘇澄躍充滿期待的星眸,陸承遠微笑中帶著困惑道:“早些時候便聽你提起過此人,這人究竟是誰,叫你念念不忘?”

看著陸承遠的神情,蘇澄躍像是被猛地潑了一盆冷水,所有灼燒在心口的期待與焦急皆透出刺骨的冷來。

經陸承遠這樣一提醒,蘇澄躍也想起自己早就問過他類似的話。

看樣子“陸承遠”這個南疆祭司確實不知道仡樓珈的存在。

所以……仡樓珈是在、騙她嗎?

莫大的委屈驟然襲來,叫蘇澄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陸承遠見此,面露關切之色,微微傾身又並未貿然靠近,只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問道:“怎麼?此人果真與我相識?”

這傢伙從始至終都不曾說“仡樓珈撒謊”,可蘇澄躍聽在耳中,卻每個字都變成了“仡樓珈在騙他”。

達成目的的陸承遠微微斂眉,壓下心中絲絲縷縷纏繞開的歉疚與愧怍。

這樣就夠了,不需要多說什麼,面前這個一向驕傲的姑娘會將自己的言下之意一一補全。

不過兩日的相識,即便是患難之交,又能有多深的信任?

況且已經過去了月餘,那些猛然充斥全身、猝不及防的分別帶來的悲傷早已被時間沖淡,只需要起一個懷疑的由頭,記憶中令人念念不忘的患難與共就會慢慢變味。

人心最真亦最假。

慣會剖析自己的陸承遠在想到這句一向奉為圭臬的話時,不知為何心間一顫,在那愧疚中又源源不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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