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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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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胤衰奴一眼。

胤衰奴有些困惑耳邊響起幾點雨落車頂的聲音。

謝瀾安蹙了下眉:“下雨了?”

允霜在外回:“主子是下雨了。”

胤衰奴便發現女郎

的神色在眨眼之間冷懨下來,好像想起了什麼不悅之事。

卻也不是十分明顯,只是淡淡地支著額頭,半闔雙眼,沒了談興。

這種冷淡不是他惹出來的。

可他突然有些不高興。

一陣細微的布料摩挲聲響起,胤衰奴慢慢坐近了一點,“女郎,其實我是癸卯年生人。”

這句話來得突兀,閉目養神的謝瀾安反應了兩息,癸卯年生人,今年二十一歲。

哦,叫了這麼久的“小郎君”,原來比她還大一歲。

那又怎麼樣,她有“百歲高齡”,他即便再加上十歲,還是小郎君。

江南的梅雨季不講道理,撒豆般的雨聲愈發大,尤其在密閉狹小的車廂裡,宛若打在骸骨上的沉寒。

謝瀾安興致不高,閉目說:“屬兔子的。”

胤衰奴借光注視她清懶澆薄的神情。

那烏黑的兜帽對她纖巧的臉形而言太大了,陰影像一團黑洞,快要吞掉她的臉。

“我還有一個名。”胤衰奴緊著說,彷彿想將她拉回光明裡,“從沒告訴過別人。”

我沒告訴過別人,這可是個秘密——小孩子的語氣。謝瀾安唇角微微鬆動,從惱人的雨聲中支起眼皮,看他一眼。

胤衰奴卻輕輕低下了眼,“我的爹孃,學問不多,卻都是很溫柔良善的人。他們為我取了好養活的乳名,總覺不足,又不知該取什麼大名為好。

“有一回,我爹接了一戶書香人家的喪事,完事後他不要賞錢,只求那家老爺為我取一個好聽些的名字。那家家主便與他說,‘奚’字好。”

他娓娓道來,謝瀾安被分散了注意力,睜開眼,坐直了身子看他。

“我爹十分高興,便那樣叫了我幾年,直到巷子裡搬來一個算命先生,才聽他說,奚字……”

“奚”是奴隸的古義。

謝瀾安搓了搓指腹,“誰給你起的?”

胤衰奴搖搖頭,“我爹得知後,懊惱許久,他說怪他不該在人家辦喪事時,提起自己家添丁進口的事,沒眼色,難怪招人奚落。

“自那以後,他便絕口不喚我阿奚了,但我知道,直到他去世,依舊對此耿耿於懷,覺得對不住我。”

謝瀾安看著這個孤孑孑的身影。

才教過他不要將軟肋暴露於人,他便犯了。

可也一如他所說,他將自己的弱處都展給她看,毫不吝嗇。

謝瀾安指頭無聲敲了敲膝蓋,斟酌了一下,說:“奚,殷周方國,奚國之都,水從涇水,境在方浪。你不喜歡的這個字,在當時當地是一種特產的玉石。奚山有玉,如今你若是有一塊奚玉,只怕還價值連城了。”

胤衰奴低落著沒動。

謝瀾安又道:“你如今也讀書,理應知道奚也有“表疑”、“緣故”之義,並不一定是奴的意思。你父的本意是珍愛你,倘若為此傷懷,反而不通了。”

胤衰奴還是不動。

謝瀾安忽然笑罵一聲:“故意等著我搜腸刮肚揀好聽的安慰你呢?見好就收罷,還裝!”

她笑了。

胤衰奴莞爾,抬起唇紅齒白的一張臉,眼底的明光將暗夜的昏沉都壓倒。

他沒有否認,試探著問:“那我以後跟著女郎,便叫胤奚,好不好?”

“心結開解了,叫什麼都好。”謝瀾安隨口說,全然不知她對面之人,之所以從這塵封多年的苦澀中品出回甘,僅僅是因為從她口中說出的這個音節,很好聽。

聽不夠。

馬車謹慎地繞道幾個圈,最終停在荀祭酒的府前時,胤奚神色如常,眼眸深黑。

第一條命是爹孃給的,現在他有第二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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