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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林間木桌,聽著鳥叫,寫一點閒閒碎碎的稿子,或是小說片段。不用費心費神去構思,不用字斟句酌,不管寫給誰看,很可能誰也不給看,只享受寫作本身的樂趣。四個多小時電池耗完,剛好天黑,寫到多少算多少,暮色降臨,又到跑步時間。人們開始回家,林子裡開始熱鬧,雄錦雞帶著灰不溜秋的妻妻妾妾們出來溜達,野兔和刺蝟在糙叢裡窸窸窣窣開飯,溪中游魚如梭,一度被我誤認為水獺的肥狸鼠雙雙對對蹲在水邊撓癢梳毛,長得略猥瑣,但泳姿極誘人,遊的是蝶式,渾圓臀部一起一伏。水裡的烏龜很多,喜歡成群地出沒,一群烏龜組隊出門,就像北京交通高峰時的大公交,塞路。不耐煩的肥狸鼠總是擠開它們,更過分的,乾脆從烏龜背上一腳蹬過。烏龜張大嘴企圖咬住耗子尾巴,當然咬不中那麼靈活的傢伙。一直想看它們痛快打一架,從未如願。我可以待在溪邊看耗子欺負烏龜,看游魚回家,一看一個鐘頭,跑步跑成了散步。小城鄉間,反正也不需要趕時間。傍晚跑步的另一個樂趣,是總會遇到釣魚的ar,六十多歲,蓄著漂亮小鬍子的鬼馬老頭兒。他把走十分鐘去市中心,叫作進城,儼然我們是住在鄉下一樣。久而久之我也隨著他以鄉下人自居。他可以一個月不進城,每天下午去同一間小酒吧,在同一條小溪裡釣魚,喂野鴨,騎著腳踏車經過年輕姑娘身旁時大叫一聲&ldo;bellissia!&rdo;看見我大步流星走路,會一本正經說:&ldo;義大利人不喜歡女人走路太快,走快了,男人來不及欣賞。&rdo;ar老頭兒是典型的義大利小城男人,拒絕長大,拒絕變老,嘻嘻哈哈,熱愛一切美好事物,混日子混過一輩子,不關心外面世界有多大多複雜。小城民風總是樸素一些,隨和散漫,少些拿捏,也少了風流。義大利男人以多情浪漫聞名,但也要看是哪裡,一方一俗一風格。南部比北部奔放直接,北部則腔調更濃。南歐陽光下成長的男孩子,修長俊朗,漂亮起來十分驚豔,但常常是老男人比年輕男孩更受歡迎。男孩們好看、多情,卻怎麼也脫不掉那股孟浪輕浮氣。當他們老了,優點大多還是優點,會穿衣打扮,雅擅調情,懂藝術,會享樂;缺點開始變成優點,風度慢慢沉澱出來,不心急火燎,不莽撞,追求起女孩子來,比年輕的競爭對手們多一層優哉遊哉和進退自如的功力。天氣不好時,不必貪戀戶外陽光,就去老城堡裡泡博物館。留意過國際米蘭曾經的隊徽和一款汽車車標的人,可能對一條戴著誇張大王冠的蛇形龍有印象‐‐當年米蘭領主visnti家族的家徽,記載了家族祖先屠龍的英雄事蹟。傳說五世紀的米蘭郊外出現一隻食人的蛇形惡龍,visnti家的一位英雄先祖uberto為了解救被龍擄去的孩童,與之搏鬥,終於斬殺了biscione。這段傳說被認為是數百年後成為米蘭領主的atteovisnti命宮廷畫師與文人杜撰設計,以塑造一個體面的英雄先祖,將家族地位神化,這一點上中外古今概不免俗。徽記上biscione後來又加上了王冠,表示visnti家族曾受到冊封。這個徽記在米蘭周圍很多地方可以見到,現今也被義大利人時不時借來作為設計元素。當我走進pavia這座由galeazzoiivisnti興建於1360年的城堡visnticastle,外面燦爛陽光,被厚重高牆隔絕,光線驟然陰暗,涼得像從地底溢位的空氣撲面而來。高高穹頂把視覺拉拽得深遠,昏暗中,四面牆壁連頂,斑駁褪色的壁上滿繪這徽記,密密森森地籠罩下來‐‐惡龍biscione的身軀呈森青色,口中正被吞噬的人,是周身浴血的慘紅,上半身完整,猶在揮臂掙扎,下半身只剩枯骨。即使單看一個圖形,也覺得戾氣迫人,試想滿眼滿天的效果,即知當年走入這城堡的人,怎能不屏息斂聲。建築有形,時空無形,填充在有形無形之間,每個人內在的生命宇宙與外部世界,乃至多個時空,都不是孤立割斷的,沒有誰是真正的孤島,總有一種冥冥中的連線與共振。我堅信這一點。中國古人謂之,人宅相扶,感通天地。一座建築,一個空間,一個&ldo;場&rdo;,都儲存著自己的記憶。每個人進入其中,相當於進入了它向人&ldo;廣播&rdo;的調頻,能否接收到,能接收多少,取決於是否開啟了自己的&ldo;天線&rdo;,調好了自己的頻次。visnti家族城堡後來被市政當局買下,設立為公共博物館。博物館藏品有lobard時期珠寶、中世紀雕塑、羅馬時期與哥特時期的藝術品等,而另一個重要部分,是主要收藏17~19世紀畫作的畫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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