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海棠未雨(八)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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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朝政我雖做不得主,這點微末小事我還是做得主的!你我之間,永遠不要說謝謝。”
*
翌日,當劉挽月抱著幾副字帖去福寧殿時,竟在路上迎面撞上了呂公著。
她忙退至一旁行禮,呂公著卻停下了腳步,打量了她片刻,方板著臉問道:“你是服侍官家的?”
“正是。”
“那日與官家同乘一馬的奴婢是你嗎?”
“是。”
劉挽月餘光瞥見呂公著鐵青的臉色,立馬解釋道:“可那日是官家讓梁都頭教奴婢騎馬,可不慎驚了馬,從馬上摔下來傷了腿,馬也不知去向,官家恰好遇上,便載了奴婢一段,僅此而已。”
“無論是什麼緣由,你都不該和官家同乘一馬。”
“是,呂相公教訓的是,奴婢已然知錯,以後不會了。”
呂公著見她答話十分恭順,倒不似是個張揚跋扈之人,想來是傳言誇大其實,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他目光瞥見她手中捧著的字帖,便問道:“這是誰的字帖?”
“回呂相公,這是王羲之的《快雪時晴貼》和《遊目帖》。”
“官家不是在習飛白嗎?何以又學起了行書?”
“官家說,行書揮灑自如,行雲流水,甚好,尤其是王羲之的字,更是賞心悅目,故而讓奴婢取了字帖來,想臨摹一二。”
趙煦自幼習的便是行書,可因著仁宗皇帝喜歡飛白,故而他即位後,高滔滔和一眾想要把他培養成仁宗皇帝的大臣們便讓趙煦棄行書而改學飛白。趙煦雖心中百般不願,卻也不得不做,只能在私下裡練練行書當作消遣。
呂公著聞言,卻搖了搖頭道:“官家應以國事為重,平素多讀聖賢之書修身養性,實在不應該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虛耗光陰!”
劉挽月聽見這話,心中已是十分不自在,他無論說自己多難聽,她都能忍,可他這樣說趙煦她便忍不下去了。她於是反唇相譏道:“習字和讀書一樣,都可以陶冶情操,呂相公博學,難道哪位聖賢說過為君者不能讀書嗎?況且,昔年太宗皇帝擅長六種字型,若如呂相公所說,太宗皇帝也是玩物喪志,虛耗光陰了?”
呂公著未料得她竟敢反駁自己,一時竟有些噎住。
他方要反駁時,卻看見她微微揚起的臉,那雙眼睛裡透著與身份不符的孤傲與倔強。
恰在這時,範純仁也尋呂公著到了此處,還未走近便已聽到了他的聲音:“晦叔,你怎的在此處啊,讓我好找!”
劉挽月見狀,忙行禮道:“呂相公,若無旁的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他的目光不自覺目送她離去。
範純仁有些奇怪,便問道:“晦叔在看什麼?”
“堯夫,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子的眉眼像極了一個人?”
範純仁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道:“誰啊?”
“介甫。”
呂公著的聲音蒼涼而哀傷,彷彿想起了不在人世的故人和許多久遠的他曾經不願想起回憶。
朝中安靜了沒幾日,便又生出了事端。
十二月十七日,左司諫朱光庭突然上奏參蘇軾,說蘇軾前些日子為館職考試所撰之策問竟公然議論仁宗皇帝與神宗皇帝,此乃大不敬。蘇軾在策問中不但將兩位先帝與漢文帝,漢宣帝相比較,還獨贊文宣之全美,卻用“媮”與“刻”來評價兩位如此英明的先帝,實在是大逆不道,懇請今上嚴懲蘇軾。
高滔滔以趙煦的名義將朱光庭的札子駁了回去。朱光庭卻不肯罷休,聯合左司諫賈易繼續上奏彈劾蘇軾,說蘇軾恃才傲物,素來狂悖,不但辱罵過司馬光,還屢次侮辱戲弄程頤,如今又諷議兩位先帝,實乃為臣不忠,請今上嚴懲蘇軾,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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