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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我對安昭文的好感要遠大於其他人。要說他也同王爺們一樣,是在這政場上滾爬的,不比他們光明磊落到哪裡去。但我見他卻一點都不約束,兩人平起平坐地就侃,他也是博學,什麼事都能搭上話。若即雖機靈,見識卻沒得他廣,有時我說得來勁了,他卻是一副迷迷茫茫的樣子。
安昭文也不知怎麼得閒,隔三岔五的就往我這裡跑。因為後門被封住了,他每次都要抱怨我這東廂太偏,從前樓走半天才到。
我只笑不語,若不是我這東廂這麼偏,這些天還不知要出什麼岔子呢。幾次丫頭來傳話的時候,皇上還躺在我的貴妃椅上,聽若即撫琴呢。他聽了傳話一拂袖,轉身就不見了。我一直納悶他究竟是會飛天還是會入地,這麼大一個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若即聽說安昭文要來,嚇得花容失色,抱了琴就顛顛地跑到楚冉那裡去了。我只好鬱悶地自己收拾屋子,讓最靈巧的丫頭去燒水泡茶。到現在我還沒能套出為什麼若即這麼怕安昭文。
楚冉這些日子來得少了,我因想著有人監視,那露天的浴池是再不敢去了,又實在不喜歡澡盆,好說歹說在楚冉的偏房裡建了一個。雖說沒了那些情調,用起來總是比澡盆好,於是現在變成我天天去蹭澡。
那天下午泡完澡,楚冉已經掛牌待客去了,我便神清氣爽地往回走,推開院門進去竟是一個人沒有。平時見著沒什麼活,我對他們也是放縱,只要不出漏子偷閒打鬧也是隨了他們去,現見著莫不是被慣得太過了,大白天的都翹班。
我推門進屋,不想看見皇上披散著一頭青絲站在那裡,嚇得我往後一跳。腳下在臺階上一滑,生生地跌回了院中。
七手八腳地站起來急得只向屋內喊:“若即吶?”
屋內默了半天,他的聲音才悶悶地傳了出來:“進來吧。”
我一腳跳進去四下掃,沒見著若即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心。再轉頭看他,平時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竟有了幾分怒意。
我趕緊跪了下來:“皇上吉祥。”
“你總算是回來了,讓朕好等。”他板著聲音。
“若離不知皇上今日要來,在楚冉那裡玩久了,還請皇上恕罪。”我不痛不癢地說。
他幾次來聽若即撫琴,都沒再擺架子。我是打蛇隨杆上,對他也沒的那麼多顧慮。總是被他搶了貴妃椅,我便坐在地上靠著墊子聽琴,難得地也能體會出高山流水的意境。平淡的臉上我最喜歡那一雙眸子,又清又亮,像是看穿萬般世事繁華落盡。他不說話,由著我盯著看,每每地看得不覺痴了,連若即停了琴都不知道。
他看向窗外:“前些日子見你後院的桂樹開了,便覺你那池子建得實在有些趣味。剛才我已經讓人打掃了,你來服侍我沐浴。”
我嚇得一抖:“皇上,我是女的!”
他一雙清亮的眸子瞟向我,我第一次讀懂了裡面的表情。黑黑的雙瞳裡刻著兩個字:廢話。
我刷刷後退兩步,八爪魚似的貼在牆上,衝他綻開一個油菜花般燦爛的笑容:“皇上,您是千金之體,若離粗人一個,怕是伺候不過來。”
他自然無所謂,從小被人伺候到大,能看的全被人看光了。可我不一樣啊!長這麼大限制級的東西都沒見過多少,叫我去服侍一個大男人沐浴,怎麼可能啊!
他咧嘴一笑,我一閃神,他這笑容怎麼和安昭文有點神似啊?
“若小姐真正不同,連一個小廝都安排了住在屋裡,如今這點事怎麼就為難了?”說到這裡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難不成若小姐心裡朕連那小廝都不及嗎?”
這隻死狐狸!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說笑了,若離不敢。”
“起來跟著吧。”他說完,甩甩袖子就出去了。
我悶悶不樂地爬起來,低著頭跟他到了後院。果真如他說的,一整株樹的桂花都開了,濃香逼人,風一吹細碎的花瓣飄飄搖搖墜下來,如黃金急雨般,給空氣都染上了顏色。一層一層地鋪在地上,如蓋了張黃金的毯,踩上去細細遙遙的,比落葉不知上了多少倍。
看著那滿地落花,我心下不是滋味。花開堪折須直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一春一秋的積蓄,花開也不過這幾日,還因為我心內煩悶差點錯過了。
皇上往那裡一站,就伸著手。我見他這樣知他是要我伺候著更衣,一雙眼睛砸在地上走過去,把他那件解得七不離八的衣服扒下來,就垂著手站到一邊去。直到聽見了水聲,才舒了口氣稍稍抬起頭來,見水面上已經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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