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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角聞言，垂眸笑道：&ldo;是麼。我猜也是。想來是姑娘跟我師弟開了個玩笑。可憐我師弟心性耿直，只怕是當了真。他自小不懂變通，莽莽撞撞地來找姑娘報恩，定也為姑娘添了不少麻煩吧。&rdo;曲喬聽他這話，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偏又說不出什麼不對來。她老實地點點頭，應了一聲：&ldo;嗯。&rdo;孟角又道：&ldo;不瞞姑娘，我火辰一派弟子雖多，但資質出眾能得師門真傳者，也不過寥寥。我等&lso;五音&rso;有幸得教主親傳，更寄予厚望。而其中，也屬我穆羽師弟最有天分，亦最得教主喜愛。我本想著，若姑娘是心儀於他，要他一生相伴，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但如今既不是，還請姑娘允我師弟自由。&rdo;孟角說罷，又是一揖，分外誠懇。曲喬看著他，心上忽生空茫，怔怔地說不出話。就在這時，磨藥的聲音乍然停下。流徵一語不發，舉步出了帳篷，空留下帳簾掀過的細細風聲。曲喬循著那風聲望去，久久沒有回頭。孟角見曲喬如此，笑嘆一聲，喚她道：&ldo;曲姑娘。&rdo;曲喬回過神來，轉頭看著他。孟角笑道：&ldo;我知道我這話無禮。姑娘之恩，不可不報。除我師弟之外，姑娘的任何要求，只要不違背公理正義，我火辰上下願傾盡全力為姑娘達成。&rdo;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來，遞給了曲喬，道，&ldo;這裡是一瓶子仙泉水，可滋育糙木，令其跳脫四季之限。想來對姑娘有益。姑娘且收下，權當是我等誠意。&rdo;曲喬看著那瓶子，遲疑著接了下來。孟角見狀，欣然一笑，道：&ldo;姑娘深明大義，我等感激不盡。還有一事，請姑娘費心。我師弟看似隨和，實則倔強固執。如今既許了餘生，只怕我等也勸不過來。還請姑娘說清利害，直言拒絕，斷了他荒唐的念頭。&rdo;曲喬也不知如何應答，只是默默望著他。孟角噙著笑，略低了頭，避開她的眼神，繼續道：&ldo;此事倒也不急，姑娘放在心上就是。&rdo;曲喬想了想，問道：&ldo;那&lso;芸脂甘露&rso;的藥理，你還問不問？&rdo;孟角倒沒料到她有這句，他略微思忖，應道：&ldo;想來我師弟之事多少令姑娘為難，終究要在此地耽擱幾日的，下次再問想也無妨。&rdo;他的話彎彎繞繞，讓曲喬不甚明白。但這彎曲迂迴中的排斥與抗拒之意，卻再清晰不過。曲喬憶起穆羽曾說過的話，心裡隱隱惆悵，卻又覺釋然：&ldo;到底是委身事人，一場同門，親如手足，只怕他們知道了，又多添些波折。&rdo;他們並無惡意，只是維護同門罷了。或許她有一日變成了人，有了手足，也會如此罷。曲喬想到此處，微微一笑，道：&ldo;若沒有其他要問的，我就先走了。&rdo;孟角自不阻攔，起身送她出了帳篷。曲喬走到外頭時，穆羽也正巧從旋宮的帳中走出來。一見到她，他小跑著過來，問道：&ldo;我孟角師兄跟你說了什麼？&rdo;曲喬望著他，見他蹙著眉頭，滿臉不悅又兼焦急，也隱約猜到了旋宮那兒發生的事。她笑了笑，對他道：&ldo;沒什麼呀，他送我一瓶子仙泉水，真好呀。&rdo;穆羽聽了這話，看了看她手中的瓷瓶，疑惑道：&ldo;就這樣？&rdo;&ldo;對啊。不然呢？&rdo;曲喬笑道，&ldo;說起來，你孟角師兄長得真好看呀。&rdo;&ldo;啊？&rdo;穆羽蹙著眉頭，眼神之中頓起憂慮。此時，一陣冷風吹過，引出刺骨寒冷。曲喬抱起胳膊，輕輕抽著氣，道：&ldo;這兒好冷，我回山上去了。&rdo;穆羽聞言，頓生尷尬。他低眉，道：&ldo;你再等我一會兒可好，我還有些事沒料理完……&rdo;&ldo;你不必跟我回山，留下吧。&rdo;曲喬道。穆羽一聽，笑道：&ldo;怎麼又說這個了。耽擱久了是我不好，我儘快就是。&rdo;&ldo;也不是耽擱不耽擱的關係……&rdo;曲喬笑嘆一聲，道，&ldo;你看，雖然你說是來報恩的，但我沒受著什麼實際的好處，反倒多了一堆麻煩。好比先前，我差一點就死在你旋宮師姐手裡了……&rdo;&ldo;先前之事只是誤會……&rdo;穆羽急忙解釋。&ldo;只是誤會也很要命啊。&rdo;曲喬又嘆一聲，&ldo;如今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又知道了我的本體所在，若留下了你，將來肯定更麻煩。&rdo;穆羽一時應答不上，怔怔地沉默下來。&ldo;對吧。&rdo;曲喬道，&ldo;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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