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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雅回來了,她很疲倦,但看到我還是很高興。她拉著我的手說,林雪,長得越來越像你媽媽了。
我說,小雅阿姨,我媽媽說,他們*了,請願團還到了北京。你知道這事嗎?
王小雅說,知道,你媽媽有什麼看法嗎?
我說,我媽媽說,這是一場美麗而殘酷的錯誤。
王小雅說,林雪,這樣的話可不能出去跟別人亂說啊。
我說,好。
王小雅在家裡轉起了圈,拿拿這個拿拿那個,就是不知道幹什麼好。最後王小雅說,林雪,我明天想到縣城去,一早就坐車走,看看縣城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覺得我很聰明,母親雖然沒有讓我來問王小雅她是否知道請願團到了北京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母親是想讓我來問王小雅的。我飛快地跑回家。母親還在舊藤椅上坐著,此時太陽早已經落下去了。
我跑過去說,小雅阿姨明天一早要到縣城去,看看縣城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我剛說完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我忘了看看林寶山是否在家了。而林寶山恰恰在家,他從炕下面的地窖裡鑽出來,手裡拿著一籃子地瓜。他顯然聽到了我的話。我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張惠,張惠咬著下嘴唇,不說話。
林寶山重重地咳嗽一聲,把地瓜倒在盆裡,從水缸裡舀了水,開始洗地瓜。今天晚上又得吃煮地瓜了。我不喜歡吃地瓜,張惠也不喜歡吃,每次吃完地瓜,她都顯得很難受,有一次還在飯桌上嘔吐了出來。但是,我們必須吃地瓜,尤其是在冬天。
第二天,張惠沒有去成縣城。林寶山一直跟著她,她在藥房上班,他就在藥房附近轉悠,穿著那件骯髒的破棉衣。他打掃一會兒走廊和廁所,就拎著拖把或者笤帚跑出來看看張惠是不是還老老實實在藥房上班。
我知道張惠很想去縣城。但很顯然她不能去縣城。她找了個機會偷偷跟我說,林寶山是不會讓我去縣城的,你去看看王小雅坐上車了沒有。
我撒腿向汽車站跑。我跑到汽車站的時候,看到王小雅還沒走,她站在那裡東張西望。我跑過去,說,我媽媽去不成縣城了,爸爸不讓她去。
王小雅有些失望,但她還是很堅定地一個人坐上了車。
三
多年後我在煙臺昌厚裡我家的祖屋裡翻看母親的筆記本,又查閱了部分資料,得知母親關注的那件事情,是著名的“勝利大逃亡”,一九七八年從雲南開始的。隨後,知青*和請願之風迅速在全國各地興起。一九七九年春天,雲南的請願團到達北京,全國的知青都積極響應。母親再次開始了她新一輪的希望。
第五章 第二次失蹤(3)
但是,所有的事情又明明跟母親是無關的。她曾試圖離婚,失敗了,現在,父親懷裡還揣著兩條*,她更是失去了一切希望。
據母親筆記本里最後一篇日記所講,她此生最無法釋懷的一件事情就是跟林寶山的結合。她和王小雅在同一個晚上跟林寶山和楊根茂發生了關係,而要命的是,她們也不知道關係是如何發生的,當時他們經常一起勞動一起玩,有個晚上,林寶山和楊根茂一起殺了一隻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老母雞,他們四人喝了很多當地老白乾,都很豪壯地喝醉了。她們在爛醉如泥的情況下有了我和楊雪。很幸運的是,我們很健康。
母親沒去成縣城,她坐臥不安地等王小雅回來。王小雅卻再一次失了蹤。
鎮政府大院上空三天沒有聽到王小雅嘹亮的廣播聲,由於有第一次的失蹤作為基礎,這次鎮政府表現出了一種曖昧的平靜。他們感到棘手的事情就是,沒有人替代王小雅去廣播室廣播了。那年月的通知總是很多的,而且,他們聽慣了城裡話,要是廣播裡冒出一句槐花洲方言,全鎮的人都會覺得不習慣。
後來,他們來找張惠,讓她代替王小雅去廣播幾天,但是張惠冷漠地拒絕了。他們去我家的時候,母親在院子裡曬太陽,她咬著自己的指甲,看也不看他們,說,我不會廣播。你們不是覺得王小雅廣播得好嗎,那就找她去呀。
他們不得不告訴張惠,王小雅失蹤了。他們順便問張惠,知不知道王小雅可能去了什麼地方,張惠反問道,我怎麼能知道她去了哪裡?他們說,上次你們不是一起在縣城失蹤的嗎?張惠說,誰說的?我跟王小雅是仇敵,整個槐花洲的人誰不知道?再說了,王小雅這段時間瘋瘋癲癲地老往縣城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失蹤個三兩天,有什麼稀罕?
王小雅從縣城回來以後,我迫不及待地去看她,想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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