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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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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搖�

我失眠了,想起了遠在江南的梅姣。不知她在何方?是否嫁人了?她的音容笑貌,不時在我腦際閃動,回憶是甜蜜的也是痛苦的。我也想到了文鵑,這個爭強好勝的川妹子,我們不可能成為同路人。她為什麼要陷害高煤海,還是個謎。這真是個可怕的女人!也許姻緣真是老天爺定好的,難道我的另一半真會是魯華?但殘酷的現實告訴我;我們差距太大,不會有結果的。儘管魯華激情滿懷,等她冷靜下來,認真權衡,會做出明智選擇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21一142)第二十一章 要文鬥武斗升級 送小將再次南行

鶴嶺的形勢驟然緊張起來,兩派已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要文鬥不要武鬥,演變為‘文攻武衛’, 繼而發展為‘全面武鬥’。激情最高的當然還是紅衛兵們,這些還不黯世事的孩子們,成了武鬥的急先鋒。

他們手持棍棒,還有匕首,七節鞭,到處尋釁鬧事,醫院幾乎天天有被打傷的人來看病。有時,兩派同時護送傷員到醫院,仇人相見,狹路相逢,分外眼紅;又會在醫院打了起來。外科大夫值班,都膽顫心驚的。

病房也亂了套;造反派任意把病人攆走,住上他們受傷的戰友。還拿著匕首,逼著大夫開藥。連手術室‘無菌重地’,也敢闖進去。大規模武鬥,已到了一觸即發之勢。

黨政三大機關,已處於癱瘓狀態。停工停產,蔓延到礦井。只抓革命,不促生產,已使煤炭生產造成了巨大損失。中央不得不採取非常措施,對重要的廠礦和單位實行軍管,所謂解放軍支左。

軍管鶴嶺的是三十八軍。是一支具有革命歷史傳統的野戰軍。軍管會主任是江師長,進入軍管會的都是軍官。派駐醫院的有十數位,其中有軍醫。具體分到外科系的是一位‘胡指導員’,還有一位聯絡參謀。

解放初,聽說有過軍管,想不到十八年後的歷史又會重演。武鬥不斷升級,使人始料不及。鶴嶺有兩大派,紅工和總聯。總聯有省軍區支援,紅工有軍管會支援,兩派都有軍隊作為後盾。聽說已有武器流入造反派手中。

武鬥的第一槍打響了,拉開了大規模武鬥的序幕。這第一槍就有兩個版本;那是一箇中午,呼呼拉拉來了許多人,中醫科的黃婉大夫,踉踉蹌蹌的闖進了外科辦公室;“我的姑娘被打癱了,快救救她吧。”一檢查,果然,腰部以下失去了知覺,兩下肢不能動彈。X光片證實,子彈頭還在胸腰段脊髓內。彈頭入口,正在椎間隙,竟和腰麻穿刺一樣準確。

據說,她是被‘運輸處大樓’窗戶飛出的子彈打中的。這個叫小英子的姑娘,是個中學生,今年才十六歲。她雖然參加了總聯,但並沒有參加武鬥,她是去郵局的途中被打傷的。小小年紀一輩子都將在輪椅上渡過,真夠慘的。黃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逢人便說,幾乎要瘋了。可憐小英子,花季的年齡,就這麼早的凋謝了。

還有一個版本是,幾乎在同一天同一個時間,在醫院門診部,發生了一起慘案;一夥紅工派的紅衛兵,要搶佔門診部三樓,和總聯派發生了爭鬥,一個叫朱長江的紅衛兵頸部被汽槍打中,當時血流如注。迅急送入住院部手術室搶救。

胡指導和醫院紅工派的頭頭坐鎮監控;手術由於飛、唐效主刀,我上臺當助手。一開啟敷料,血如泉湧,直噴無影燈上,根本無法探查傷口。于飛也慌了手腳,胡指導問:“誰還行?”齊德一邊給病人加快輸血速度,一邊說:“姚淼是搞胸科的。”姚淼被叫來,他戰戰兢兢的,嚇得沒敢伸手。嚅囁地說:“我從沒見過頸動脈損傷。”

胡指導有些急了:“你們這麼大個醫院,連外傷都治不了,真是一班草包。”在場的人誰也沒有啃聲,齊德小聲說:“那只有找麻璜來看看了”。“快把他叫來。”正在打掃廁所的麻璜,被叫進了手術室。他一看就明白了幾分,哈著腰,向胡指導說:“我是個罪人,這種手術,我可不敢做。”胡指導指著他的鼻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正是你立功贖罪的好機會。”

麻璜硬著頭皮上了臺。他讓我壓住頸動脈,哆哆嗦嗦在盲視下縫了一層又一層。血總算止住了,于飛、唐效不住的搖頭。我也覺得不太對勁。手術結束後,麻璜又有些飄飄然,吩咐我下術後醫囑,有情況隨時向他彙報。

遲至術後第五天,才開啟換藥;剪開被血痂粘連住的繃帶,見創口隆起一個明顯的‘大包’,並伴有博動。會診認定;假性頸總動脈瘤形成。原因是縫合時並沒有找到血管的斷端,而是用周圍的筋膜肌膜,把出血部位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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