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淘沙司馬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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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土鬆軟,不消片刻功夫,洛陽鏟在眾黑衣壯漢手裡上下攢動,探杆都快接到第二節了。
而且這些人行動起來極有章法,分為三組,每組三人站成一排,互相之間隔了兩米。每次帶出來的土,都要仔細辨認,認完也不亂扔,挨個在地上排成一排。
看的眾人是眼睛都直了,行當裡都知道洛陽鏟是倒鬥兒用的必備工具,樊衛偉的這些夥計,明顯是摸金行當裡做土工的好手。
我心道說好給樊老太下葬,也沒說是來倒斗的啊?
看這夥兒人絕不是什麼只下了一兩次墓的生瓜蛋子,自然應該懂得分金定穴之法。就算不懂,真要找什麼大墓,按他們如此方法打探坑,每一次都能覆蓋十平米的地方。山坳也就攏共幾千平米,排成一排全探一遍也廢不了多長時間,為何還要讓我摻和進去?純屬好玩嗎?
不由暗自驚心,他們每次下鏟帶出土來,我都蹲在近前盯著仔細看,生怕他們打出來什麼,又怕他們打不出來。打出來還得讓大夥做探洞的排頭兵,打不出來,小爺我肯定被一槍開瓢。腦中不停想著,要說些什麼話,才能保住自個一條狗命。
就見探坑越打越深,等探杆打到五米,帶出來的土已經從黃褐色變成黑色,兩土之間界限分明,那壯漢連忙對樊衛偉喊著:“樊哥,出黑了。”
樊衛偉過來用手一捏,黑土立馬碎成沙狀小塊,隨風落下,又聞了聞,點頭道:“是唐的。”
我就在旁邊,鼻腔充斥著一股子甜腥味,還以為樊衛偉說這土裡面有糖,定眼一看,腳下的黑沙好像不是紅糖,更不是土,而是被溼氣浸透了的木炭碎渣。
當時我還沒正經入行,不懂封土與古墓之間的聯絡,後來回京城從老瘸子那裡閒聊時才聽說了一二。
盜墓行當有一門,名叫淘沙司馬的流派。這一脈自漢末發端,乃是孫權搞得一個“經濟”部門,其作用和曹操所制“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一致,取大浪淘沙使見金之意。
金在自然界中是以遊離態存在的單質金,一般混雜在沙粒中。只要將其從沙子中分離出來即可。古人常採用“沉澱法”進行生產,最常見的是將金沙放在專用篩子裡過濾出金粒,即所謂“淘金”,或“淘沙”。專門從事金子生產的人,便叫“淘金者”,或“淘沙者”。
後東吳被滅,淘沙官就此沉寂。
再後來,北宋末年,金國在南下之初,就將的河北西路提點刑獄名劉豫,扶植為傀儡皇帝,國號“大齊”並建都大名。本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滅了北宋,等金軍破了汴京城,給徽宗老兒行牽羊禮牽到東北去。也忘了劉豫這茬,就讓他當炮灰,充在南宋與金國之間。
雖說劉豫此人是個傀儡皇帝,兵權基本沒有,但頂著一頂皇帝的帽子,天天一幫人對著自己磕頭作揖的,也算過了一把皇帝癮。不過這癮可不是白過的。每年劉豫都必須向金國繳納大量的“歲貢”,數量之大按現在的話說應該叫“天文數字”了。
據傳說大齊立國之初,每年須要向金國上繳的年貢僅黃金便需一萬五千斤,白銀五萬斤,另外還有數以十萬計的布匹、糧食、牲畜等其他東西,這個數字比起當年北宋給契丹的“歲貢”還要翻上好幾倍。
沒錢如何是好,難不成再被牽羊禮牽一次?
兩宋交替時,華夏大地宋、金、遼、西夏都打成一鍋粥了,到處兵荒馬亂,老百姓民不聊生,加之天災連綿土地歉收,從活人身上刮出油來已經不大現實。所以這劉豫便學著伍子胥、曹操等前輩的樣子,索性把黑手伸向了死人。
劉豫同鄉,正是自東吳傳下來的淘沙司馬的後人。於是將自己負責盜墓的官員也命名為“淘沙官”。
《宋史·劉豫傳》記載,紹興二年四月時河、淮、陝西、山東皆駐北軍,麟籍鄉兵十餘萬為皇子府十三軍。分置河南、汴京淘沙官,幾年功夫就將兩京冢墓發掘殆盡。
隨著宋滅元起,明清又至,淘沙司馬一脈有的說去往海外的,有的說隱入民間的,也有說被觀山太保殺絕的,逐漸消失在盜墓行當中。
但淘沙司馬能在短短時間盜遍兩京,補上劉豫的“歲幣”缺口,自然有其絕門手藝。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技術就是抓沙嘗土。
古墓,不管有沒有封土層,總得挖開埋人吧。
土弈有生、熟之分。這挖過處理過的土,跟沒處理過的完全不同。
他們這一脈,就是善從土層中分辨出來腳下是否有墓,這墓是又哪朝哪代的。只要一搓一聞,底下是什麼結構,有什麼冥器,墓主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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