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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石鎮呀！保持得很完整的古鎮，還沒有被過多的遊客汙柔。我是聽研究明清建築的一個朋友講起的。美嗎？&rdo;舒暢重重點頭。很美，美得有如伊甸園。鎮上沒有旅館，但當地居民可以提供食宿。兩個人就在鎮尾找了戶人家，主人是個很精緻、很利索的老婆婆，眉眼清楚，手腳乾淨，給兩人讓出了一個小院。老婆婆先讓兩人洗臉，銅臉盆裡盛清水，竟照得出人影。再洗澡，一隻深可過膝的大木盆，一大鍋溫水倒下去，熱氣騰上來，老婆婆再丟一支艾葉進去，屋子裡就蕩起了若有若無的艾香。洗澡時，老婆婆給兩人把c黃鋪好了，放了新棉被、新枕頭，新枕巾。舒暢先洗好的，進來一看，只有一張c黃上並排放著的一對枕頭，臉刷地通紅。&ldo;c黃有些小，夜裡冷，擠擠暖和。&rdo;老婆婆說。&ldo;我們不……&rdo;舒暢害羞地想解釋。裴迪文頂著一頭溼發從外面跨進來，擁著舒暢，微笑地接道：&ldo;我們不講究的，這樣蠻好。&rdo;老婆婆呵呵地笑著出去張羅晚上的菜了。舒暢慢慢抬起頭，只見裴迪文正目光炯炯地看著她，聲音有點沙啞地低低叫她的名字：&ldo;舒暢！&rdo;&ldo;我們……我們出去走走吧！&rdo;如果再呆在這間屋子裡，她會情不自禁沉溺於他的目光之中的。他愛憐地颳了下她的鼻子。院中太陽光很白，很是感覺不到熱力。山裡的天氣，比外頭涼。山風吹在臉上，很舒服。兩個人昨晚沒什麼閤眼，可是一點都不困。牽了手從小院出來，沿著石板路隨意地走。雖是個鎮，沒多少戶人家。走個來回，不用幾十分鐘。裴迪文一路給舒暢講著鎮上的建築特色。兩人在一家小店鋪裡買了炒瓜子、炒花生、酸豆角、毛栗子。他們在鎮上看到有戶人家在過搗餈粑，雙手握住杵棒，左一杵，右一杵，嗨嗨用力搗。有戶人家的小婦人坐在門口，當眾撩開衣襟奶孩子，舒暢羞得躲在裴迪文的身後。裴迪文說道：&ldo;我們在都市裡，每天應付各色的人純粹是在演戲，而這裡，袒露的都是最自然的本性。&rdo;舒暢仰臉看他，&ldo;做主編很累嗎？&rdo;&ldo;那到不會。&rdo;裴迪文擰了下眉，&ldo;其實，我另外還有一些工作要做，所以感到煩心了點。不過，再煩心也不及你讓我cao心。&rdo;&ldo;我哪有？&rdo;舒暢斜睨了他一眼。&ldo;別告訴我你沒生出想躲避我的念頭？&rdo;舒暢沉默了。兩人在鎮上轉到天黑，才回小院。老婆婆已經做好了晚飯，雞是現殺現炒的，其他幾樣都是臘味：臘魚、臘ròu、臘香乾，外加一碗炒青菜。看相沒有，但好下酒。酒是老婆婆自己做的黑豆酒，拿糯米與黑豆拌著做的，又放了乾紅棗、黨參，大補。舒暢聽了介紹，忍不住也喝了一點，嗯，有股藥味，很可口。裴迪文微笑地看著她一杯接一杯喝著，也不攔阻。吃完飯，老婆婆把碗筷收拾了，回自己屋子去了。小鎮的夜晚安靜、清甜，舒暢的臉在酒精作用上透著紅，她感到有些熱，坐在院中光滑的石頭上，讓夜風吹走一些身上的酒氣。裴迪文從屋子裡拿來一件風衣，披在她身上，換著她坐下。舒暢靠在他的懷裡，他親吻她已經清涼的面寵，&ldo;要不，我們回屋去？&rdo;&ldo;迪文，是的，我是對我們之間質疑過，想過退縮。&rdo;舒暢深呼吸一下，輕輕啟口說道。裴迪文撫了撫她的手臂，&ldo;還是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rdo;舒暢將頭靠到他肩上：&ldo;記得我們有次和長江出版社的周社長一同喝茶時遇到談小可和他的男友嗎？&rdo;裴迪文輕聲笑了，&ldo;當然記得，你後來就失魂落魄了，連自己的車都找不到。&rdo;&ldo;嗯，你送我回家的。&rdo;舒暢苦笑，&ldo;她的男朋友那時候在法律上應該算是我的丈夫。兩家合買房子，出於多方考慮，讓我們先領了證，明年五一舉行婚禮。後來他因為舒晨的病，因為他遇到了談小可……&rdo;舒暢坐直了身子，把自己與裴迪文隔開了些距離，她凝視著他，胸口微微地起伏著。他緊緊握住她的手，&ldo;如果這些讓你難受，就不要說了。只要告訴我，現在你們已經解除了法律關係就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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