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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孽債》滬語版的意外收穫了。
還有報紙以“贊浦東阿奶”為題,專門評說了這一劇中並非主要人物的老人,之所以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是她利用了上海話的優勢,活龍活現地演出一位真正的上海市井老太。
上海的《採風》雜誌,在滬語版引發爭論的高潮中,在1995年第4期上,做了一欄“熱門話題”——從《孽債》看上海話的魅力。
編者說:電視連續劇《孽債》在上海播出後,其轟動程度是驚人的,遠遠超出當時的《渴望》與《編輯部的故事》。關於《孽債》的討論,一些報刊已有刊載,本刊從語言民俗學的角度邀請各界人士對《孽債》進行探討。
俞亮鑫(《新民晚報》記者)說:我記得要搞滬語影視片是三年前由謝晉提出來的。當時謝晉提出後,很多名作家提出反對意見,感覺不美,以為滬語只能達到滑稽戲水平,而滑稽戲只能拍出輕喜劇,插科打諢,不大可能拍出上乘的東西。當時覺得要拍上海的母語片,語言是個關鍵,上海的語言優勢沒有發揮出來。真正體現出滬語魅力的作品倒是《孽債》,《孽債》為了生活化,是用語言的陌生來展現環境的陌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這次《孽債》成功我有幾點感想:首先,劇中許多話如用普通話講,上海演員就有裝腔作勢之嫌。現在是原生態的東西,滬語的間接效果使演員拍到後來,自己有了創作欲。演員真正進入了狀態,並且是愈演愈有勁。其次,使用上海話關鍵是能否將劇中本身的主題及人物行動表現得恰如其分。大規模使用,《孽債》屬首次,這將對以後上海影片的走向很有影響。語言表現的好壞不在於語言本身的形式,而更在於真實性。劇中許多話只能用原汁原味的滬語講出來,才能有魅力和韻味。
《孽債》滬語版引發的爭論(2)
《孽債》用滬語表現人物性格是非常傳神,非他莫屬的。如吳冕演的角色有句話:“儂哪能放心得下啊?”表現出其善良的特性;還有馬老闆的那句:“儂放只碼頭給我跳跳,我也拎得清。”非常符合他的身份,用普通話就難以達到好的效果。
葛明銘(上海人民廣播電臺節目主持人,“滑稽王小毛”編導)說:看了《孽債》,最令我開心的就是大量運用了滬語。普通話在上海推廣失敗,是因為上海人講上海話的根基很
深,但為何在文藝領域裡人們反對用滬語,我覺得可能是滑稽戲作為舞臺藝術沒有弄好的緣故。
電視劇《孽債》完全反映的是生活的願望。電視劇在語言處理上有特色,就易產生共鳴。劇中表現上海的生活非滬語莫屬,細微的表情只有在講上海話時才能表現出來。比如吳冕演的角色中,有一句“怪勿啦?”說時就有一種特殊的表情,是上海人的語言表情、動作,別人不一定能學得像。因為劇中運用滬語的恰當,才能淋漓盡致地表現上海人獨特的氣質、表情與精神風貌。
《孽債》沒有媚俗,是生活化的藝術,因而獲得了語言上的成功。我有種感覺:《孽債》中的滬語運用不但沒有過分,有的甚至沒有到位。《孽債》開了一個運用滬語非常成功的電視劇先例,使人們更加樹立起上海人講上海話的信心。
巢宗祺(華東師大中文系主任、教授):《孽債》中的角色使用的方言與人物的環境、文化背景吻合,因而使人物更豐滿,更有層次感。
我們對使用方言要有信心,但也要慎重,不要在興奮當中濫用,語言要提煉,更要恰當地運用。希望《孽債》帶來的成功作為一個契機,將滑稽戲也提高到一個新的層次,帶動海派文化提高到更新的層次。
錢麗芳(上海金沙江大酒店總經理)說:看了《孽債》把胃口吊起來了,我作為普通觀眾談些想法。使用滬語不是獵奇,而是突破。如葉辛所說,當初上海話作為密碼使用,為了怕雲南孩子聽懂,但到後來,產生了親和力。我感覺嚴曉頻演的梅雲清的三場感情衝突戲,滬語的魅力極佳,一是得知丈夫隱瞞了過去事實時,二是與李爽在一起,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三是終於想明白,去陽臺晾曬衣服。特定的感情都展示了出來。比如那句“價長價大的一個小囡來了”,如翻譯成普通話:“突然之間,又高又大”味道全不對了,而且只能她講,別人代替不了她。
當然滬語也有缺點,南方話和北方話不一樣,北方話有豪言壯語之勢,戰爭片就不能使用滬語,譬如《高山下的花環》就不行。
語言是一種載體,載體要與內容相結合。《孽債》有感情戲,使用滬語能抓住觀眾,滬語容易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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