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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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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伯禹即位之後,將帝舜的少子封他在此處,做一個諸侯。登北氏就隨她少子來此就國,與她女兒成神之處相離不遠,時常可以去流連憑弔。那荊州南部的人民景仰二女的孝行,又在湘水旁邊給她立了一個廟,叫作黃陵廟,春秋祭掃。後來又給官明上一個尊號,叫作湘君;給燭光上一個尊號,叫作湘夫人。從前夏禹治水到洞庭之山,曾經遇見兩個女神,常遊於江、淵。沅、澧之間,交瀟湘之淵,出入必以飄風暴雨,宵明、燭光是否就是她們轉生,不得而知。

後來的人都以為湘君、湘夫人就是堯的女兒娥皇、女英,那竟是大錯而特錯了!莫說帝舜三十年,葬後育於渭,娥皇早經去世,就使不死,這個時候,年紀已在百歲以上。白髮老嫗,哭其夫婿,血淚斑竹,至以身殉,於人情上亦不大說得過去。

考湘君、湘夫人就是堯二女的這句話出於秦始皇的博士口中。

秦始皇渡洞庭湖,大風,舟幾覆,便問群臣:“湘水之神是什麼?”博士以為就是堯的二女、舜的二妃。後世之人根據他的話,都信以為真。豈不知秦始皇是燒《詩》、《書》,愚黔首的人,那種博士胸中所讀之書有限,隨口捏造,哪裡可算數呢?

有人又疑心帝舜並非南巡而死,是死在鳴條的。所以《孟子》上說:“生於諸馮,遷於負夏,卒於鳴條。”他的原理,以為舜已傳政於禹,不應再親自南巡。這句話,從表面上看來亦不錯,但是《札記》上有舜“勤眾事而野死”的一句,果然卒於鳴條,那麼並不是野死了。況且天子出行,統叫作巡守。

不必一定是正式朝會省方問俗之事才算巡守。那時禹雖攝政,一切大典固然應由禹恭代,帝舜不必躬親。但是象的封國,實在有庳,帝舜是友愛之人,記念其弟,到有庳去探望,是情理中所有之事。史上尊重帝舜,所以仍舊說他是南巡耳。

現在海州雖有蒼梧山,但是舜的墳墓,書所不載,可見不是那個蒼梧山了。獨有九疑蒼梧,則歷代多保護尊祀之。每到祭祀的時候,如果太守誠敬,往往聽到空中有弦管之聲。漢章帝時候,有一個零陵的文學者,姓奚,名景,又在那個地方得到白玉琯,考訂起來,就是西王母給舜的,那麼舜的墳墓在南方,更可知了。後來道州舜的祠下,凡遇正月初吉,山中的狙類千百成群,聚於祠旁,五日而後去。去後又有猿類千百成群,聚於祠旁,三日而後去。那地方的人給它取個名字,叫作狙猿朝廟。可見衡山地方,舜的靈爽千古特著,亦可作舜死南方、墳墓確在南方的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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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回 方回憑弔舜墳 二女化作湘神

第一百五十四回 啟結天下賢 禹即天子位

且說伯禹自從帝妃、帝女往南訪帝舜確耗之後,與群臣商議道:“先帝雖是昇仙,然從此不可復見,與尋常身死無異,理應發喪成服。”大家都以為然。於是就擇日治喪,為帝舜持服。又為帝舜在鳴條地方造了一個假墳,以留紀念。在這三年之中,雖則伯禹仍舊是照常攝政,但是追念帝舜,亦時時哭泣,形體為之枯槁,兩目為之黧黑。

到得三年喪畢,和伯夷、伯益等商議道:“先帝雖有遺命,傳位於我,但我受先帝大恩,如何敢奪義均之位呢?現在我且效法先帝故事,退避起來,且看諸侯和百姓的動作如何,再定去就吧。”伯夷聽了,非常贊成。伯禹就將政治交給皋陶、伯夷諸人,自己即出亡而去。那時帝舜的次妃女英已離去鳴條,就養於商均了。

三年喪畢,聽說伯禹出亡,就和商均說道:“伯禹失蹤,就是學先帝讓你母舅,的方法呢。他既然讓你,你亦應該學你母舅避他一避。”商均笑道:“這個假戲文兒不願做。做了之後,一定將來要倒眉的,何苦來?不要說先帝之志本來是禪位給他的,兒不可和他爭;論到才德,他高到萬倍,兒亦不能和他爭;就使抹去才德,單講勢力,他攝政十七年之久,勢力廣佈,今朝造城郭,明日責貢賦,處處有霸佔天下的野心,諸侯和百姓哪一個不怕他?就使他現在避開了,他手下的人多著呢,諸侯就使要歸附一我,亦不敢歸附我!百姓就使念先帝之餘德,要推戴我,亦決不敢推戴我!我到那時避了出去,有什麼面目走回來呢?豈不是徒然給人家見笑。所以兒的意思,只當不得知,聽他去吧!”

女英道:“這個不然。你和他竟爭,當然是競爭他不過。

但是你不避他一避,他沒有一個比較,就顯不出他天與人歸的情勢。他的心理,恐怕終究不舒服,何苦來留這麼一個痕跡呢?

況且以禮而論,他讓你,你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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