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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千千闕歌額頭上的傷口癒合了,留有一道淺淺的疤痕,藏在頭髮裡,當風拂起,細細瞧,才會看得出來。醫生對舒暢說,如果她嫌難看,可以去上海做個區域性整容,把面板打磨下,就可以恢復如初。舒暢謝絕了醫生的建議。她堅持留下這疤痕。這樣,好象能留住晨晨倉促離開時的身影。她記得,晨晨睡在水晶棺材裡時,額頭也有一個疤痕,化妝師把它fèng補了下,塗上厚厚的粉,抹上淡淡的紅暈,卻怎麼也遮不住針線的痕跡。她坐在旁邊陪他,她很想握住晨晨的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不讓,天氣太暖,接觸到外面的氣溫,屍體容易腐爛。晨晨眼睛閉著,嘴角抿著,和平時睡著的神情一樣。他的身上穿著一套昂貴的西服,有點不太合身。她對爸媽說,給晨晨換一身運動服,最好帶上籃球。爸媽搖頭,晨晨三十八了,是個成年男人,該有一身正裝讓他上路。舒暢嘆了口氣。晨晨活著的時候,只有裴迪文待他象個成年男人,握手、問好、約著下次聚會一塊喝可樂。她和爸媽把晨晨當孩子,其他的人都把晨晨當傻子。晨晨膽小,走個路,都要牽著她的手,看到陌生人,怯怯地躲在她身後。現在,他終於勇敢如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獨自前往另一個世界了。舒暢閉上眼,怎麼也忘不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暮色中,晨晨的血流了一地,象把整條路都染紅了,沒等到醫院就合上了眼。閉上眼之前,他抓住她的手,想給她擠個笑容,卻沒有成功。&ldo;唱……&rdo;另一個唱字涅滅在他的嘴角,他的手從她的掌中滑落。一粒阿爾卑斯奶糖在舒暢的掌心顫慄著。吳醫生到急診室看他,說了句: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解脫!是的,晨晨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已解脫了,也讓所有關心他的人解脫了。他不要再為症病而疼痛,爸媽和她也不用再為他牽掛,不用再為錢而發愁了。如果晨晨是片雲,這片雲飄走後,天空露出原來的顏色,還是一團灰暗。手術費省了,購買腎源的錢省了。撞著晨晨的人是致遠房地產公司總經理的車。總經理寧致當時就坐在車裡,車在街道上行駛,晨晨無預期地衝上車道,司機來不及剎車,直直地撞上了晨晨。舒祖康和於芬是明事理的人,知道這事怪不了人家,晨晨有錯。經交警調解,致遠房地產公司一次性賠償一百萬人民幣,司機不負任何法律責任。晨晨的喪事,也是致遠公司的職工辦理的。他一生沒這麼風光過,沒這般受人尊重過。水晶棺材前,鮮花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輓聯掛得到處都是。認識和不認識的人,一波又一波地來祭拜他。舒暢想:晨晨若地下有知,一定會嫌煩的。晨晨的世界很寧靜,他只要她和你爸媽就可以了。火葬那天,寧致領著上百位身穿黑西服的男女來給晨晨送行,不瞭解內情的人還以為晨晨是個什麼重要人物。舒暢覺著這一幕,有如一出荒誕劇。幸好,一切都結束了。笑得憨憨的晨晨,成了一捧灰燼,葬在濱江的公墓內。大理石的墓碑,四周種著松柏,舒祖康和於芬每天都要去看他,怕他太孤單。晨晨離開後,舒祖康和於芬都象失去了魂魄,整天恍恍惚惚的,不提醒他們,連飯都不記得做。吃飯時,於芬不知覺地會擺上四雙筷子。夜裡睡得好好的,她會突然從樓上跑下來,氣喘喘地問:&ldo;是不是晨晨又跑出去玩了?&rdo;舒暢張嘴要回答,於芬看都不看她,走進晨晨的房間,把她關在了門外。舒暢無力地看著這一切,語言已失去了功效,只能祈盼時間的流逝能慢慢抹平爸媽心中的傷痕。畢竟這三十八年,他們太多的時間是圍繞著晨晨轉的。習慣,不可能一時半會能改變。舒祖康還好,於芬卻連話都懶得和舒暢說了。舒暢知道,於芬是在氣她不該把晨晨帶出醫院,帶出後又沒好好地看護他,才讓晨晨突然撒手人世。腎源好不容易配到,晨晨已經一隻腳跨進燦爛的明天了,是舒暢一手把他推進了黑暗之中。有天,於芬失控地哭著指著舒暢,如果你容不得晨晨,當初幹嗎搶著要答應給晨晨換腎。即使他不換腎,至少會比現在活得久一點。舒祖康大聲喝止於芬,讓她不要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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