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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奇舔了一下嘴唇,說道:“眼下看來,慧真大師的病一時半刻是不要緊的。”武丹在旁笑道:“聖上,高士奇未免太謙遜,奴才這回真服他了,真是神仙手段!竟一味藥不用,像說因緣兒一般,一會兒就把個半死不活的慧真大師說得當場坐起,臉色泛紅!”
“不,皇上,大師她沒有幾年好活的了!她得的乃是燈幹油盡之症,世間身病皆可用藥來治,心病卻只能心醫。臣盡所學使其恢復信心、勉進飲食。她若肯依臣囑時,尚可延五年之壽,過此臣不敢妄言!”
康熙的神氣變得莊重而又悲憫,雙眼眺望著殿外,喃喃說道:“難道回天乏術嗎?”
“是……奴才只能做到這一步,讓慧真大師無疾而終,去得安詳一點……”
明珠站在一旁,突然感到一陣內疚,他是這件冤孽公案的罪魁禍首。如今真正的結果出來了,他看了高士奇一眼,慚愧地低下了頭。熊賜履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想起當年共同度過的艱難日子,舊事歷歷宛然在目,也禁不住潸然淚下。
康熙長嘆一聲,突然喊道:“李德全!”
“扎,奴才在!”
“傳旨內務府,為慧真大師備轎一乘。無論是五城內外,御苑禁地、京師直隸,她願去哪裡,願意什麼時候出遊都成,不必再來請旨!”
“扎!”
康熙頹然地坐了,扳著手指暗暗算著日子:“蘇麻喇姑素來有志到金陵一遊,若能活到朕南巡時就好了!唉,要南巡就要走運河,不知靳輔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把運河修好……”
光陰如箭,日月如梭,轉眼之間,靳輔他們在河工上,已經度過了三年。這三年裡,戶部每年照撥二百五十萬兩銀子,沒敢剋扣,也沒敢誤事。靳輔他們呢,也是絞盡了腦汁,操碎了心,跑斷了腿,勘察、測繪、計算,千方百計地把錢用在鋼口刀刃上。每隔十天,他就要向康熙直接遞上一本奏表,把河工進度,以及當地的水情雨情,百姓疾苦等等,一一奏明。康熙的旨意呢,也不經部院轉達,而是飛馬直送清江河督署。這樣一來,上下直通,君臣合力,效率自然平添了三分。
靳輔把河督署遷往清江,算是做對了。原來的河督府在濟寧,守著那位山東巡撫于成龍,于成龍自以為自己深通水利,所以事事過問,處處掣肘,幹好了他有功勞,幹不好,他參你一下。偏偏這位於成龍,是個有名的大清官,領著宮保銜,官大名聲也大,說出話來,附言的人也就多,河工上的人,怎麼幹也是沒理。現在,河督署遷到清江,不在老於成龍眼皮子底下,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可是,靳輔他們也並非沒有煩惱。就拿這運河、黃河、淮河三江合流的清江來說吧,決口堵上了,新堤修好了,皇上下令,讓在堤上栽樹護堤。依陳潢的意見,堤上宜栽種灌木和草,不宜栽種大樹,以免汛期來時,風大雨猛,反倒動搖了河堤。可是,這意見,地方官就不聽,因為灌木野草不值錢,沒人願去挖來賣給河工上。幾次和清江縣交涉,都毫無結果。
今天,靳輔帶著陳潢和封志仁,來到新修的大堤上。靳輔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堤和滔滔的河水,心事沉重他說:“二位,新任清江道臺已經上任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封志仁半開玩笑他說:“不管他是誰,總不會是于成龍吧?”
“哈哈,讓你說對了,正是于成龍。不過,不是那個山東巡撫,卻是他的本家堂弟,也叫于成龍。這小於成龍不但作風正派,風骨與老於成龍一樣,連脾氣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倒出來。唉!但願今年秋汛小點,這裡不再決口,這樣,我們和小於成龍就能相安無事了。”
陳潢跟在靳輔和封志仁身後一邊走著,一邊說:“可惜上游蕭家渡的減水壩還未完工,不然的話,秋汛就大點,總有辦法護住這段河堤的。嗯,我倒有個新想法,秋汛來時,在此扒開一個決口……”
靳輔突然擊掌大笑:“妙,妙啊!前段咱們築堤挑土,這裡已成了窪地,黃水一灌,馬上就會淤平,那時可得萬餘頃良田!淤平後地勢增高,也有固堤之效,再修堤時挖方用土,也就容易了,真是一舉三得!”
陳潢搖頭笑道:“中丞,還有最要緊的你沒想到呢。試想,這裡一開決口,黃河入運河的水勢必然減緩,漕運便不至於因秋汛而中斷,汛期漕運工程也能接著做——這邊呢,來年又有這麼多好田分給百姓,他于成龍再厲害,也得講理呀。他是清官,見此利民之舉,能不歡喜嗎?”
“妙哉!一石數鳥!我說你這個陳天一呀,命中註定不能當官,你哪怕中個同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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