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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塞的餅子還沒吃就被叫了過來。

等到她習字習到心靜下來了，餅子也被她捂熱，開始散發香氣了。

她眼神飄乎，注意到桌上的荷花酥，縱使她用最快的速度轉開視線，但心思已經飄遠。

她想，這荷花酥是昨晚的，怎麼刃刀又給端來了。

這些天雨水多，點心要不酥了。

正逢此時，蕭越敲了敲桌子，貼心道：“用點心。”

喬婉眠停下筆，感激又欽佩地看向蕭越。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她都那麼隱蔽了，他還是一眼看穿了她，還要將點心分給她。

左手在衣角搓了一下，喬婉眠捏起離她最近的一塊荷花酥。

她剛將荷花酥遞到嘴邊，就發現蕭越的表情不大對勁。

他在笑，且笑得很柔和。

誰都知道，蕭越這種樣子的時候，最危險。

喬婉眠的目光疑惑地在蕭越與荷花酥之間流轉，片刻後，她揚起一個甜甜的笑臉，補充道：“謝謝大人，婢子確實餓了。”

少女翹著小指，捏著糕點。

兩腮微微鼓著，眼神也亮晶晶的。

算了。

蕭越移開目光，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方才他只是發覺她走神，想提醒她專心寫字。

用點心最好，用點心也行。

他也不至於讓一個小丫鬟餓肚子。

他眸底藏著光，道：“吃吧，吃完換個字寫。”

“嗯嗯。”

……

蕭越當真換了個字。

喬婉眠皺著眉，看面前的“囍”字。

這個字雖然喜慶，但一般用作嫁娶，尋常祈福也用不上。

最主要的是，它太過複雜，一看就不易上手。

喬婉眠一臉嫌棄，仰頭看蕭越：“大人，可否換換？”

蕭越挑眉：“怎麼？是想起來什麼？”

喬婉眠別起耳邊一縷碎髮，隨意道：“想起什麼？婢子只是覺得這字平日用不上，不如學些旁的。”

話畢，她敏銳地察覺到身後人開始嗖嗖冒涼氣。

？

喬婉眠脖子一縮：“那婢子試試。”

蕭越的手重新握住筆的上緣，道：“我帶著你寫。”

頓了頓，問：“不覺得熟悉？”

喬婉眠有點疑惑，又因為蕭越的接近而緊張，想也沒想便道：“當然熟悉，這字婢子識得的。”

蕭越默了默。

這麼久了，她不只是沒發現那幅畫丟了，她是徹底將那幅畫忘了。

膽子不小，忘性也大。

婚姻大事，視若兒戲，還有那麼個糊塗爹，日後定會讓人騙去。

天氣有些悶熱，喬婉眠後背卻一陣陣發寒，她提醒：“大人，我準備好了。”

蕭越回神，微微躬身，像是隔空環抱著喬婉眠，指導她習字，直到送兩個時辰後，才同意喬婉眠回她心愛的小廚房。

喬婉眠出了蕪閣大門後才放鬆了身體，她雙腿發軟，不計較形象地背靠著門緩緩滑坐在地上。

方才有一半的時間裡，蕭越都在她身後指導她，他的氣息時常拂過她耳邊，她莫名覺得蕭越會一口將她吃掉，真的怕極了。

也不知道蕭越是真的無聊到教她習字，還是想趁機討好她，與她親近。

喬婉眠遺憾地想，原本還打算今日問問兄長與爹爹的情況，也被他攪得忘記了。

但她沒想到，當晚，她就夢到了前世。

夢中，喬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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