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請君受此竹槓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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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城東那家木器鋪裡小學徒的手藝,雖然仿著軍中環首刀的形制磨削出來,但毛刺依然在,不見一點手藝的巧妙。字是慘不忍睹的破字,足有傲視初開蒙的稚童的水平,堪叫制墨的匠人生出報復社會之心。
對於練刀、愛刀、藏刀的人而言,這對看起來很像是一對雙刀的玩意根本不配稱之為刀。
練刀多年、愛刀如痴、藏刀滿庫的墨衫青年瞪著手裡這對不配稱為刀的玩意,語氣微澀地問道:“為什麼是我?”
“這還用問嗎?”司馬鈴叉著腰很有氣勢地反問,“除了你,這裡還有哪個人是雙刀專精的高手?”
墨衫青年還想瀕死掙扎一下:“上次你那個叔叔來的時候,使的是哨棒……”
“因為今天這場合不能讓大師去使哨棒,”司馬鈴依舊叉著腰,很有點循循善誘地解說著,“我家阿叔說了,天鵬大師學的是嵩山那個專門玩棒子的廟裡的功夫,走的是剛猛無儔的路數,沒耍幾下這種次品兵器就要斷了。你雙刀將柳葉飛同學走的是嶺南嚴家的滾地堂路子,善用巧勁,才是驗證我們兵器質量的首選人才。”
但是說來說去,少女都刻意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會選上善用巧勁的墨衫管事柳葉飛,最大的原因還不是他們選的兵器質地不好,連木頭都是最次的那種。
“總之,”司馬鈴總結道,“現在就好比你們一大家子在我們的攤子前立住腳,卻不知道我們推銷的拉麵是個什麼味道。你就是那個被選上當試吃的傢伙,所以就多多加油吧!”
柳葉飛拿著一對只配丟進垃圾堆裡的木刀毅然決然地上了戰場,將用他最熱烈的戰鬥意志去擁抱那頭嘴角佈滿白涎快要瘋狂的狼。他的肩頭負擔著中軍大旗下的人們最熱切的目光,讓他深感吃不消。
看著再次撲入衝鋒陣型裡把大槍府最精銳的戰士們掃得東倒西歪的巨狼,柳葉飛微一弓腰,使出了他最得意的雙刀滾地堂起手式。
“別把我踩著啊,大笨狗。”
當柳葉飛準備貨真價實地摸一次狗的時候,一身青衫的魏野盤膝端坐峰頭,膝頭一卷古舊竹簡平攤開去,看著山下彼此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四足動物和兩足動物們,輕聲道:“你們動作就不能快點?待到月上中天,你們還沒搞定這頭蠢狗,我就是拼著生意不做,也要帶著鈴鐺溜了。”
這句話明顯小瞧了嶺南嚴家的功夫,也小瞧了使著嶺南嚴家功夫的柳葉飛。
巨爪再次前撲而下,帶起幾多塵土,幾多血花,斷刃與折斷的長杆飛上半空,給空出的地面上多添幾具斷臂殘肢的屍體。爪起又爪落,混在步卒隊伍裡的柳葉飛像發現了獵物的狸貓般,猛地朝前一撲,雙刀在那幾乎刀槍不入的巨大狼爪上斜斜一錯。
木刀磕著如同合抱柱子般的狼爪,發出一如之前諸般兵器一般的篤篤輕響,然而就在木刀與狼爪交接的一瞬,那本來暗淡無光的破爛木刀上卻爆出一片微弱的清光。那片清光是如此淡如此弱,亮度僅僅能比擬夏日夜裡那些存不了多少時候的螢火。
那片清光的正體是並不好看的八個字。
“天道無親,唯善是與。”
是被人寫在木刀上的字。
就算不知道這看起來很有哲學意味甚至宗教意味的八個字出自何經何典,但是就連最愚鈍的人也會覺得這八個字很有力量。
因為清光微作即逝之刻,木刀破開了那本該是刀劍難傷的結實皮毛,帶起了一蓬血花,而血腥氣味裡還隱隱藏著一股焦臭。
和這部西園軍戰了良久卻甫受創傷的巨狼微微停頓,那帶著一分痛楚二分訝異七分惱怒的尖嚎聲瞬間響徹整個戰場。
端坐在峰頭的魏野輕輕哼了一聲,手指在膝頭橫著的古舊竹簡上輕輕一劃,感受著“天道無親,唯善是與”八字刻痕與指腹相貼合的觸感,左手卻拍了拍橫在身側的一方不太完整的青石,冷笑道:“連三腳貓的巫祝佈下的鎮墓文都能輕輕鬆鬆灼傷之的妖怪,找著了對症的法子不要太好對付。雖然這頭吃多了死人的蠢狗個子是大了些,不過我相信你們大槍府該不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
身為洛陽侍中寺中一書吏,書辦魏野學問稀鬆、書道稀鬆、鑽營也稀鬆,怎麼看都是走了門路混進來幹領銀錢的廢物。然而此刻他斜倚峰頭擁風為氅,冷眼靜觀之刻,眉目間實在是很難找出平日裡那副酸腐又聒噪的憊懶模樣。
若有所思地盯著那膠著的戰局,他唇角帶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低語道:
“你阿叔我不打廣告打療效,要是這時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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