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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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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帝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彷彿是黃蜂毒針蟄刺在慕煙心頭,低著頭的她,一瞬間甚至感覺眼前發花,身子也微顫了顫,幸而啟帝似是正想事,未曾留意察覺。

啟帝所想的,似乎與燕太子有關,且並不是什麼能使人開懷的往事,他抿了口茶,語意微沉道:“人人都說燕太子寬厚仁義,但朕看來,他更像是個神神叨叨的瘋子。”

面對這又一句譏諷侮辱之語,這一回,慕煙強定住心神,未曾流露出半分憤恨與心碎。她低頭默默時,皇帝也不再分神與那黃泉下的燕太子,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看向了她。

這會兒不應是她當值,皇帝知道,但也並不疑惑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自在他身邊侍奉以來,她就積極得很,常放棄應得的休息時間,主動多擔差事、到他身邊伺候。皇帝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仰慕而想多親近他,就像小孩子想盡可能黏在喜歡的人身邊。

瞧她溫順安靜地站在那裡,似乎心也會溫恬許多。皇帝目光落在她手上,有這十幾日的溫養和上好藥膏塗抹,她手指上的凍瘡已經消退,現只留了些微微發紅的痕跡,等再將養一段時日,她的十指應就白皙如瓷,如甜白釉瓷。

皇帝心頭浮起些暖洋洋的感覺,一時都覺勤政殿中過分暖了,就讓她開窗透透氣,見她走到雕花窗下,將其中一扇朱漆塗金長窗支起,殿外晴和的陽光透過窗欞連結不斷的如意花樣,一束一束細密地照在她的身上,令她纖影如剪,平日裡幾絲不易察覺的細碎髮絲,在澄金的日影中俏皮起舞,似是花的花蕊,又似是蝶的觸鬚,活潑逗引著她身後窗外的鮮嫩春意。

正是二月初的時節,萬物復甦,春回大地,皇帝瞧著如線春光中的少女與她身後綿延的鮮綠和澄藍的晴天,忽覺不應與她拘束在這一方靜室中,就攜她出殿散心閒走,看纖柔早春之景,暖風碧草,如泛茶煙。

和風中走著走著,皇帝想起曾對韞玉說過得空會去他宮中賞看綠梅,卻總是被朝事所絆一直未成行,也不知韞玉宮中的綠萼梅落了沒有。想到此處,皇帝就乘金輅車出了大內,駕至皇城東苑永寧郡王所居的重明宮。

重明宮中,蕭珏正在書室賞看書畫,聽管事太監陳恭急報聖上駕到,連忙放下手中畫卷,又匆匆撩水淨手擦乾,快步出宮行禮迎駕。皇帝雖就比蕭珏大七歲,但看與他隔著一輩的蕭珏,總如看孩子一般,親扶蕭珏起身後,如尋常人家閒話般問蕭珏正做什麼。

蕭珏就說自己原正賞看書畫。皇帝走進蕭珏的書房,見當中的花梨木大案上果然攤放著幾幅書畫,就走近前看去。皇帝尚未覺出什麼來時,侍隨他走近書案的慕煙,心頭已暗暗捲起狂瀾。

這幾幅書畫,皆是皇兄所作,她熟悉皇兄的書法與畫技,絕不會認錯。慕煙一時心境複雜,既為看到皇兄舊作心中感傷,又驚訝不解為何皇兄舊作會出現在蕭珏的書案上。她默然忍耐著幽戚心緒時,聽皇帝問蕭珏道:“這是何人所作?”

蕭珏回道:“是前燕昭文太子所作。昭文太子工於書畫,侄兒不忍其作品損毀絕跡,就設法收藏了一些。”

皇帝拿起案上一篇昭文太子的書法,凝神賞看了一陣,評價說道:“過於幽婉文秀,似閨閣女兒,缺乏殺伐之氣,想其為人也是如此優柔軟弱,燕朝有此末世之主,焉能不亡?!”

其實慕煙心知皇帝雖說得不中聽,但並不真就半點道理都沒有。然而她既對皇兄感情深厚,又深恨皇帝逼死了皇兄,遂在皇帝貶損皇兄時,立會像個刺蝟蜷起尖刺,不管不顧地全然維護皇兄,在心中大罵皇帝是個沒有品味的草包,不懂得欣賞她皇兄書畫的精妙。

可恨為了日後的刺殺計劃,她此刻不能當面痛罵皇帝,慕煙只得暗自隱忍時,聽蕭珏說道:“侄兒以為,昭文太子只是生錯了時代和位置,他曉音律、擅書畫,若生在太平時候、尋常書香人家,能夠一生安心鑽研書畫禮樂,其作品定能流傳千古,為後人稱頌。”

蕭珏所言,正是慕煙心中所想,她豈不知皇兄缺乏亂世救國之才,更適合做一文人,只是皇兄生來就是燕朝最後的太子,他選不了,她也無法為他選,只能最終見皇兄葬身在風雨飄搖的江山廢墟下,生前身後都揹負著無能之名。

卻還有人懂他,除了她這親妹妹外,這世間還有一人懂得皇兄。慕煙心中百感交集,不由想起幼年時的往事,那時在燕宮中,蕭珏除是未來駙馬外,還有一重身份是皇兄的伴讀,日常需隨皇兄一起讀書。她被父皇寵得頑劣,在二人讀書時,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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