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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百姓為芻狗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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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分鐘,計程車在魚塘村的水庫大壩盡頭停下來……這裡距離賈家圩子,步行也不過十幾分鍾路程。

這一次出行的目的,雖然是去看望賈樹軍的父母,可凌夜四人,畢竟與賈家非親非故,直接過去不太合適。

四人下車之後,一邊走一邊商量……

賈樹軍家位於賈家圩子中部,坐北朝南,門前有一片開闊地。這會兒,那片開闊地靠右手邊,用塑膠布臨時搭了個棚子。

棚子裡,靠近屋子那一端,賈樹軍的屍體,靜靜的躺在一扇木門之上。

屍體身上蓋著一幅絲綢背面,頭下枕著一塊土磚,頭上蓋一塊白布,腳後一盞香油燈,頭前一碗倒頭飯。

由於賈樹軍還沒有成親,屍體旁只有他的母親,坐在鋪在地面的麻袋上,用手帕擦著淚水。

棚子的正中,兩條長板凳架著一口紅漆的棺木,四、五個人站在旁邊閒聊。

棚子外面有幾張八仙桌,桌子周圍或站或坐,總有一、二十人,大多是上了年紀的,年輕力壯的沒有幾個。

在蘇莊蘇靈犀的爺爺家,凌夜遇到過的那位馬道長,此刻正握著一支狼毫,在一張黃紙上寫著什麼,一邊寫,一邊和身旁的幾個老人搭著話。

氛圍,壓抑多於悲哀……

賈樹軍,按照未婚來,屬於夭亡;最主要的,是刑死,按照鄉下風俗,屍體不能進屋。

鄉下人迷信,忌諱多,敬畏多。按照風俗,受官刑而死,不僅不能進屋,還不能葬在祖墳山,只能扔亂葬崗。更何況他的罪名還是……

凌夜等人走過去的時候,也有好幾個人朝他們看。不過,因為沒有人認識他們,也就沒有人朝他們打招呼。

走近棚子的時候,凌夜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猛然大聲道:“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驀然而起的聲音,立即吸引了眾饒目光。

馬道長也轉過頭,看到凌夜愣了一下,隨即放下手中的狼毫,迎了過去:“凌真人,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凌夜聞聲轉頭,看到是熟人,不覺心中一喜,隨即道:“原來是馬道長……”

“是我,是我……這賈家圩子是我的道場。”馬道長上前,朝凌夜伸出手,解釋道。

賈樹軍的父親,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民走過去,面帶疑惑的看了看馬道長,問道:“馬道長,這幾位是?”

馬道長連忙替他們雙方作了介紹……

聽馬道長凌夜是道法精深的“真人”,賈樹軍的父親嘆了口氣,:“家門不幸,養了個孽子……哎,凌真人,不知道……”

凌夜搖了搖頭,道:“深秋雷雨,冤情彌……你的兒子,死得冤啊……”

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自從兒子被抓,他一直深信兒子是冤枉的,幾乎竭盡全力為兒子申訴。

可是二審依舊認定他的兒子有罪,並於數前被執行槍決。於是就連家裡的一些親戚朋友,都認為賈樹軍就是兇手了……

大多數人都相信,國法不會冤枉好人。

既然官方又調查了這麼長的時間,依舊認定是賈樹軍做的,那必定是有確鑿證據。善良的老百姓可不知道,官方只是走了一遍程式。

二審程式走下來,沒有增加新的證據,只是將賈家對被害女子家中的民事賠償,提高了一些額度。

儘管最終限於經濟實力,賈家拿出來作為賠償的錢只有兩萬。可相距並不遠的兩家人,不僅是“仇人”,又成了債主。

住在賈家圩子的家家戶戶都姓賈,卻有好幾戶人家,在賈樹軍的屍體運回來之後,拒絕登門……

致使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在人前人後都抬不起頭……

這才對凌夜一開口,就一臉慚愧的自稱“養了個孽子”。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凌夜會開口他的兒子“死得冤”……

死得冤,普普通通,卻恰如其分的三個字,對於現在的他來,真無異於之音。

可憐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渾身一陣顫抖,隨後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已經壓抑得太久……他的老婆可以哭,可是作為男人,他只能是扛著,一直都在扛著……

終於有不相干的人,大聲地他的兒子,賈樹軍是冤枉的了!

這個四十出頭,看起來卻有六十多歲的農民,再也忍不住了。

不過,他的妻子,卻已經哭不出聲了,只是雙手舉過頭頂,嘶啞著了“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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