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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墨一聲哀嚎,長血噴腔,氣絕當場。朝之三品重臣,一方都護府的大都督,就叫他這般殘忍的,連踹帶踢,生生殺之。滿室血泊,殘屏歪倒,分不清是他吐的,還是季墨吐的,血泊之中滿滿的,季墨掙扎過的手印,在青灰色的大理石磚地上,一抓一痕,便是季墨臨死時奄奄一息的絕望,駭人慾絕。李代瑁氣的大吼:“逆子,你竟當著本王的面,謀殺朝廷命官?”季明德道:“突厥人的奸細此刻就在府外,只要王爺喚進來一審,便知季某所言非虛。人是王爺怒中所斬,與季某可沒什麼關係。”疾行兩步逼近李代瑁,肩比同高的父子,李代瑁雙眼深黑,憔悴。季明德卻精健,挺撥,一身賁勃之勢。他揭過圓木衣架上的直裰,套在身上,半猴著背,土匪訓人的架式,緊盯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啞聲道:“另,季某入長安,是來考會試的,不中進士,絕不回秦州。”李代瑁望著赤手空拳的兒子,他繫著掖下衣帶,一步步逼近。這個瞧起來叫人厭惡的,反感的,胡茬橫生的年青男子,他並不覺得他像自己,只是覺得他分外叫他熟悉,他看得到他眼裡的仇恨,不屑。身於高位十年,他從不曾怕過任何人,唯獨這年青人,叫他心生膽怯。徜若,季明義是生成他這般眉眼,他不會那麼輕易就點頭,叫王定疆殺了他的。天意弄人,李代瑁道:“不知恥的孽障,明義為光祿寺辦皇差,多乖的孩子,你竟流入惡道,與方昇平那等土匪為伍。季白雖不是個東西,畢竟養你到成年,你竟能下得了手殺他。果真土匪教壞了你,叫你生生流於惡趣。”“傳承而已。”季明德再逼近一步,雙眸如同野獸,一臉獰笑:“乖孩子只會叫你無情獵殺。所以人常言,好人不常命,禍害遺千年。為了能活下去,我正在努力學著,怎麼做一個禍害。”李代瑁兩目怒圓,與自己的孽子相恃:“那就不要逼本王再殺了你。”季明德退後兩步,汗溼的黑衫緊裹著矯捷,敏捷如鹿的長軀,兩腿筆直,虛張兩手,兩目炯炯,恰似燃著火焰:“那得看王爺,有沒有那個手段。”李代瑁這些年遇到過的刺殺可不少,二百死衛,隨時護之。但因是在自家別院之中,他還是大意了,方才有人在前門鬧事,身邊侍衛被調虎離山。此時若季明德果真要殺他,他只能憑殺之。兢兢業業一世,死在自己醉酒之後所遺的個孽障手裡,他這一生,史書工筆,也算夠窩囊的。“秦州舉子一個不錄?”季明德冷笑:“你在書那張手諭的時候,也許不曾想過有多少二十年寒窗的舉子,窮到妻食糠,攢錢糧,翻山越嶺,冒著被虎狼吃掉的危險,於風雪之中揹著五經八義,千里迢迢奔赴長安,只為學以致用,只為那一場會試吧?”也是自己衝動惹的禍,只為甩個癩皮膏藥,忽略了一州的舉子。李代瑁低聲道:“只要你留下寶如,滾出長安,秦州舉子,今科同等對待。”忽而一陣狂笑。那種仿如鼓點打著胸膛的獰笑,寶如從不曾聽季明德這般笑過,當然,他每每打人殺人的時候,那種猙獰和無情,以及出手毒辣的殘忍,她至今都不能適應。“土匪的路,和你們官家的路全然不同,但我覺得咱們還是會再見面的,因為你全然不曾意識到,自己的狂妄,罪過與該受的懲罰。”季明德笑道。他剛一出門,侍衛和隨行官員們帶著突厥奸細衝了進來。看了一場眼花繚亂,仿如迅雷不及掩耳,寶如還沒出來呢,季明德已經走了。書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個背部貫劍的死人,滿室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怎麼看都像謀殺案現場。進來的是二兒子李少廷,他看到書房中這個情況,便將餘人全揮了出去。“果真有突厥細作想要謀殺為父?”李代瑁冷靜下來,問兒子。李少廷道:“幾個秦州舉子綁了幾個突厥人,說是他們在酒樓吃酒時碰到的,當時突厥人在鄰座秘謀,說季墨替他們通風報信,要在明日刺殺您。” 另一條路季墨是否勾結突厥此時人已死無對證只能信之。最讓李代瑁震驚的是季明德當著一國親王的面殺朝廷重臣一州都督在他手裡就像殺只西瓜一樣簡單。李代瑁想過季明德或者是個狠角色,卻未曾想過他的性子能有這麼野,野到無法無天。他還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揮手道:“為父要進裡間休息片刻,將那死人清出去,勿要驚了你祖母。”十年不沾酒色嚴以自律的攝政王臨近不惑之年,精力旺盛思維敏捷從不曾有一日覺得自己有衰老之感。這還是頭一回他步履蹣跚兩腿發抖覺得自己眼看就要倒地。皇帝尚且年幼,擁兵自重的尹繼業虎視眈眈。太后不過井底之蛙偏還喜歡指點江山。土蕃雄峙於南,突厥強伺於西北方屬國無一不蠢蠢而動,李代瑁覺得自己不能死,他若暴亡於此,留下個無法收攏的爛攤子,也許明日天下就要大亂。眼看李代瑁推門而入,寶如忽而明白過來,自己恰是李代瑁要留在長安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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