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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並不覺得嫣染會再幫顧氏,只她向來順從,既苦豆兒不肯讓她吃,她也就不吃了。車先到曲池坊。拐過李純孝家門口時,寶如眼尖,瞧見張氏抱著媛姐兒出來,笑著叫了聲嫂子,指著門上的喜楹聯道:“不逢年不過節的,你們家怎麼貼著喜對兒,可是遠芳要嫁人?”張氏見是寶如,自然也喜不自禁,不過她如今賣買做的大了,急著要跟人去談大賣買,顧不上與寶如兩個閒話,只匆匆說了一句:“可不是麼,遠芳和一個揚州的進士,叫謝昌吉的訂了親,昨兒才訂的,咱們遠芳,嫁了個白相公呢。”謝昌吉是秦王的門生,確實是個白面書生,今科考中了進士。照這麼說,李純孝率人聲援顧氏,就有理有據了。她幫李遠芳拉線做媒,嫁給謝昌吉,黑姑娘終於嫁了個進士,李純孝可不得死命兒的幫著顧氏。胡市上四夷館。尹玉釗疾步,匆匆上了樓,身後帶著郎中,進屋扯去帳幔,便坐在杌子上,緊閉雙眼,要御醫替自己換傷藥。被剜去腐肉的背上,新皮未生,紅肉累累,便替他換藥的郎中,看了亦是嘆息搖頭。褐色的藥漿沾上傷口時,尹玉釗緊繃的肌肉劇顫,額頭上斗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著。廚娘揩著雙手上的油膩與羊羶上了樓,匆匆用胰子清洗過雙手,也不避諱郎中,解開衣衽道:“我的兒,若疼,就唆上兩口,或者叨著給你止痛?”“滾!”尹玉釗咬牙道:“寶如立刻要來,收起你那髒東西。”廚娘連忙掖上衣衽,深而褐的兩隻眼裡,滿滿的憐憫,看了半天,掏了帕子想替尹玉釗揩把汗,他又是少有的厲聲:“滾!”痛到每一處汗毛都豎如刺蝟,尹玉釗閉上眼睛,回憶當年每一次跌腳,每一次受傷,分明都四五歲了,同羅綺還未給他斷奶,無論多大的痛楚,痛苦,身體上的,心靈上的,只要叨上她的乳頭,吮著甘甜的乳汁,他什麼都能捱得過去。他想要,她想給。本該那樣一直延續下去的。變故就起在她五歲的那年,本來,她赴長安時,曾答應過,無論如何也會偷偷帶著他的。但城主的領地上發生了一件事情,叫同羅綺起了警覺。一戶牧民家裡,兩夫妻唯有一個兒子,那年才不過十五歲。草原上的女子早孕早生子,女子們十四五歲生孩子,待到兒子成年時,也不過二十七八,還不到三十歲。那牧主有一天突然不見了,直到化成白骨,才叫人發現。城主派人去查,才知是兒子殺的。弒父佔母,到事情大白於天下時,那孩子和他的生母,情同夫妻般已經過了整整一年了。同羅綺怕自己要把兒子慣壞,才會狠心把他推開。便他追到長安之後,也不肯親近他。她將他慣壞了,又把他無情推開,叫他到如今都沉溺在這難以啟齒的惡趣裡,像陰溝裡的蛆蟲一般,即便打扮的再光鮮,即便爬上再高的位置,也一樣陰暗,猥瑣,難以見人。嘈雜的樂聲中,划拳聲中,兩聲銀鈴般的笑,腳步踏上一層層的樓梯,是寶如來了。尹玉釗抽搐成兩條線的薄唇忽而裂開,道:“慢點兒上藥,再慢點兒。”滿室藥息和著酒氣,燻的寶如幾欲作嘔。尹玉釗背上的傷痕一覽無餘,上罷藥再拿白布包起,他回握了握寶如的手,柔聲道:“怕是嚇到你了。”寶如連忙搖頭:“還好,只是苦了你了。”尹玉釗道:“如今長大了,這都算不得痛。你瞧瞧我左臂上這道,是叫狼啃過的,那年我才四歲,疼到畢生難忘。”傷疤當然猙獰恐怕,寶如一隻細手撫了上去,不由自主掉了兩滴淚:“若這疤能平復了,該多好?”這一回,不必他相求,寶如主動扶他上床,替他遮上毯子,握上他的手,柔聲道:“睡吧,我守著你。”她兩眼圓圓,見他不肯閉上眼睛,手撫了過來,唇亦湊了過來:“睡吧。”尹玉釗立刻就閉上了眼睛。自打同羅綺離開之後,噩夢一重接著一重,嘗過許多乳母的奶,甜的,苦的,腥的,總不及同羅綺的甘甜,唯有四夷館這老廚娘養了他許久。可如今有了寶如,那老廚娘也就該死了。 顧真真他像個頑皮孩子歡喜的睡不著覺又不敢睜開眼睛眼皮掀著點薄縫悄悄去看寶如。她兩隻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他。見他望著自己立時兩眼怒圓的一瞪尹玉釗歡喜的像個孩子,滿心雀躍說不出來,趕忙閉上了眼睛。這一覺尹玉釗足足睡了兩個時辰。睡飽了之後,尹玉釗長長伸了個懶腰,趴在床上望著寶如:“李代瑁要動顧氏了吧。”寶如早知他在榮親王府有眼線笑道:“我們府中的私事關你什麼事,既你睡飽了我也該走了。”尹玉釗道:“我這裡有個苦主等顧真真倒臺等了多年了我曾受過她一飯之恩無以為報你將她帶入王府,替她了個心願叫她再見顧真真一面,如何?”其實並非一飯而是一奶之恩。尹玉釗流戀過的奶媽太多吃過的奶也不計其數,那個苦主,是顧真真的舊仇人,亦是他奶媽中的一個。牆倒眾人推,便是這個理兒。曾經每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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