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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野狐吃野狐碗豆尋死恰是一個道理。苦豆兒替她催吐之後緩解了一部分的痛苦,再兼御醫配了幾位解毒的藥灌下去此時的她雖仍還難受,但沒有剛才那麼抓心撓肝了。揮退御醫季明德撩起袍簾坐在了杌子上雙手搭膝,就那麼定定看著李悠容。才不過幾天,這是她第二次尋死了。上一回尋死,割了腕的傷口都還沒有癒合,李悠容睜了睜眼,見是季明德,眼角立刻滾了兩滴淚下來。“二哥,對不起。”她緩緩揚起手,手腕還未拆線,季明德所打的那隻小蝴蝶,髒了,黯淡了,舊了,但依然在她手上。季明德伸手,在李悠容額頭上摸了一把,一笑:“睡吧,我陪著你”李悠容忽而不可自抑的就哭了起來。死又死不了,活著,從此之後出門都要叫人戳脊梁骨,便貴為郡主又如何,便父親是親王又如何,便長安城中討飯的,見她的轎子經過,都得笑話一句:瞧瞧。這就是浪蕩王妃顧真真生的。身生為人,那怕家境貧寒,只要父母的風骨是正的,相親相愛,孩子們便只穿著破衣,吃糠嚥氣,走出去理直氣壯,不怕人恥笑。像她們三兄妹這般,享榮華福貴又如何?父親叫人恥笑偷嫂,母親坐實了私通小叔,李悠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接下來的生活,仰面怔了半天,目中澱著兩眶淚:“要不,二哥就允了薛育義的婚事,把我嫁到回紇去吧,我不想再在這長安城呆了。”季明德笑了笑,暖燈下酒窩深深,一手按在李悠容的額頭上:“想和親,你是想解決皇廷如今面對的難局,並在出長安城之後再自殺一回?”李悠容叫他說穿,伸起那隻割過腕的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方衡雖抱了只大雁來,可她的母親和他的父親通姦,方衡老孃李氏私下不曾一次說過,方衡敢娶李悠容,她立刻就把自己吊死。在這種情況下,為父親解決難題,和親,再在半途自殺,李悠容覺得這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季明德再笑,柔聲道:“睡吧,榮親王府一個父親,三個哥哥,皆會護著你的。若誰敢在你面前,或者身後嚼舌根,你只記住那個人的樣子,回頭告訴稻生和野狐,他們去替你割她們的舌頭。”叫他一說,割舌頭好像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一樣。季明德估摸著盛禧堂鬧的差不多了,叮囑好苦豆兒照料著李悠容,又出了蘅芫院,趕著要去照料寶如。當初的寶如,嫁給他的時候,其實抱的也是這種心吧,求生無門,求死不得,身後一大串的拖累,於是轉而,想嫁給他之後再自殺。身生為男人,不論是匪是官,守山河,守家室,都是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季明德輕甩了甩腕子,天上一輪明月,照他又奔往了盛禧堂。今年,榮親王府人來人往,紛紛攘攘,可沒人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冷清的就像天上那輪將滿的明月一樣。寶如回海棠館不過歇了半刻鐘,只待孕吐一過,便趕過去照料李悠容了。三更半夜的,她床前圍著苦豆兒並幾個丫環,四五雙眼睛,眨都不眨的瞅著李悠容,就怕她再一回鬧自殺。廚房熬了清毒解毒的綠豆湯來,寶如聞之竟也覺得開喂,自己一口,給李悠容一口,哄著她吃了半碗。慢慢兒的,邊吃,寶如才一點一點,緩緩的給她講顧氏已死的事情。饒是轉寰了半天,李悠容在聽說顧氏已死的那一刻就不肯再喝湯了,一把掀了被子便要起:“她在那裡,我得去找她。她是我娘啊,我爹也太狠心了,便她有錯,關起來不行嗎?殺了她,我們幾個就沒娘了。”於一個人來說,有娘在,家就在,娘沒了,便高門大宅,家就算是垮了一半。她終於抑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寶如忙勸道:“並不是父親的錯,當時也是意外……”正說著,李代瑁走了進來,深青色內裡白衽的道袍,竹簪結髮,神情疲備,遠遠站在臨窗的位置,一臉愧疚,望著女兒。丫頭們自然都避了出去,寶如端著只碗,也準備要避,李代瑁忽而道:“對不起,都是為父的錯。”眼看中秋,闔家闔戶都要團團圓圓,他們一府卻在鬧滿長安城最大的笑話。李悠容攥著寶如的手,坐在床上拼盡全身力氣嚎哭著,寶如聽得有腳步沉沉,回頭一看,簾子外進來個人,猛一看那瘦高高的身材,亂蓬蓬的頭髮,還以為是野狐,待他掀簾子進來了,才發現是李少廷。他緩步走到李代瑁對面,忽而猛得出拳,欲要打父親,拳到李代瑁的鼻尖上又生生忍住,走到床邊拍了拍悠容的肩,抵著她的額頭道:“別哭了,聽聽你的聲音多難聽。”李代瑁再一次懇聲道:“是爹不好,爹對不起你們。你們的母親沒了,但爹還在,爹此生不會再娶,你們母親原本替你們做的,爹也……”人到中年,妻子出軌兒女抱怨,顧氏一死百了,安撫孩子,李代瑁並不拿手,但他是真的想肩負起為母親的責任來。豈知話才一出口,少廷便是一聲吼。“我會自己安葬她,不要你的銀子也不要你的地,你管好你自己即可。”他弓著腰,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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