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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季明德笑問。寶如身子往前屈著,一臉的祈求:“這院子倒還罷了,咱們先住著。土匪的銀子我不用,人我也不用,人都說長安不易居,我想自力更生,賺銀子來用。”季明德唔了一聲,吃罷面盛好了水,出門去了。寶如坐在銅缶裡,自離開秦州,頭一回舒舒服服的泡澡。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李少源的身影。那天他離開的時候,她終究放不下心,悄悄跟在後面送了兩裡地。曾經總是一身青衣為大理寺少卿,在這長安城裡踏馬揚鞭,無人敢阻的少年,趴在個僕人背上,兩條腿耷拉著,因腿太長,時時拖在雪地上。聽說在一個月之前,他還連腰都動不了,也不知她走後那一年半,他是怎麼熬過來的。窗子外面季明德還在悄聲訓那幾個小土匪。畢竟眼看三月,也不覺得冷了,寶如只裹了件長寢衣便上了床。撤掉香堂還不算,他壓低聲兒,也不知在吩咐什麼,說了老半天,忽而幾個孩子一陣怪笑,一個道:“大哥放心,我們夜裡睡覺耳朵都是閉著的,絕計聽不見你們在做什麼。”季明德腔調裡也帶了絲笑:“皆滾出去,待三更再回來。”聽他說這話,寶如的腿已經在發抖了,她怎麼感覺季明德今夜像是要做點兒什麼的樣子。聽到季明德在外面嘩啦啦冷水淋浴的時候,寶如的腿已經在抖了。在秦州的時候,因為她哭過一回,季明德從此規規矩矩,這幾個月來君子一般,既他君子,她也不好趕他到哪小耳房中去受凍,所以彼此一床,一直到上長安的時候。來路上為了省錢,住客棧當然也是一間房,但他也未動過手腳,頂多偶爾摸一把。寶如不知道若季明德提起來想要乾點什麼,她該如何拒絕。他腳步沉沉走了進來,寶如無計可施,遂假裝已經睡著,貓兒唸經一般,假裝打起了呼嚕。他在往炭盆裡添炭,不一會兒屋子熱了起來,頂好的銀霜炭,沒有煙塵,暖意融融。季明德冷水浴過,手竟然還是燥熱的,在寶如臉頰上輕輕劃過,卻是撩了她一捋亂髮,然後便問:“累否?”寶如趴在枕頭上,只露一張圓圓的小臉兒在外頭,點頭如搗蒜:“累,很累!”這間臥室裡的床是橫著,靠北而置,壁板可以隔潮,也可以隔寒,所以不像秦州那一張,總有溼牆悶氣往過來撲。寶如忽而轉身,道:“我瞧正房有炕,要不,我去替你置鋪蓋,你睡哪屋?”“孩子們夜裡不要睡覺?”季明德反問。一間院子,還有四個小子呢。寶如訕笑道:“我竟忘了!”季明德自拆了一床被子,卻不躺下,墊了只漳絨面的灰色引枕在腰下,側歪歪的翻著本書。她是趴著睡的,默了許久,見他穩穩的翻著本書,放心不少,遊絲一念剛欲睡著,他一隻手伸進來了。寶如暗覺這樣不對,剛想去抓他的手,他又抽回了手。寶如摸不準他的意思,卻嚇了個睡意全無,翻過身來,鼓氣勇氣道:“明德,我還不想要孩子!”暖燈下季明德一臉正經,頰側那點酒窩,旋浮旋消,燭光描過的鼻樑高挺,微有些皺意:“手有些燥,翻書澀滯,為翻書而已。”寶如欲信不信,又不敢不信,總覺得季明德今天想幹點兒什麼,遂趕忙翻身,趴過去,將被窩裹了個死緊。熬不住睏意,她眼看睡著,寶如還未說話,嘩啦一聲書頁翻過,他全神貫注,全在書上。燭不過三寸,越燃愈短。這是溫水煮青蛙,寶如本就疲憊睏乏,也不再戒備,迷迷濛濛入了夢鄉。撐不住的一寸紅燭,在沿邊的硬蠟中化成一灘明汪汪的水,強做最後的掙扎,火焰忽高,燭火跳了幾跳,一攤滾燙的燭液終於找到個突破口,湧堤而出,燭火終於滅了。……關於你們懂的,喵喵喵,這樣行嗎?唇叨上她的耳唇:“乖乖,我的乖寶兒,叫聲哥哥……”寶如混身仿如閃電劈過,結舌許久,卻叫不出聲哥哥來。躺在床上,仿如被抽筋扒皮過,寶如兩眼木木呆呆,忽而有些省悟,季明德這是在暗暗吃味。她自幼兒嘴乖,京裡只要同輩的男子,見面都叫一聲哥哥,叫順了口,想改也改不了。至於李少源,更是自幼兒跟在後面哥哥叫慣了,一時也改不得口。她試著暗中叫了兩遍,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怎麼也無法把季明德和哥哥兩個字聯在一起,反而靈光和炎光兩個叫他季大爺,她聽著特別順口。寶如入長安的時候,沒想過自己能從那些居於高位的惡人的爪牙裡逃出生天,她知道自己最終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只想憑藉毒辣到連親爹都敢殺的季明德,活的更久一點,憑藉著這瞧著憨傻好騙的臉,憑藉這雙軟綿綿只會拿繡花針的手,至少能殺了王定疆,拉王定疆給自己陪葬。所以對於季明德,明知夫妻緣份不能到白頭,她是有求必應的。寶如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叫道:“明德……哥哥……”季明德忽而就不可自抑的笑了起來。黑暗中寶如又羞又惱,若出口的話能收回,恨不能立時收回那聲哥哥。“寶如。”季明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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