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經常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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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兒放下筐子就拾起了竿子,把許多的衣痕也重新舒平了,晾曬開,不怎麼重疊。每日的乾溼不同,晾曬的時間也不同,不仔細看,誰也不知道牆角的水痕什麼時候褪去。 倒不是真有誰會仔細打量衣痕是否舒展,竿子是否置平,牆角的水痕合適能夠褪去,難以有這樣的興致去關心那些雲煙般的細處。小五兒就不會。放平竿子就曬上衣裳,把許多的褶痕舒平了,就晾曬下一件。當前都如雲煙,流水般的過去,不會有誰去仔細的打量。 村人們去了哪裡,幾時回來,除了村口的老吳頭,大約少有誰會關心。村人們的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面。小五兒也知道,從不跟村口的老吳頭打招呼,稍有機會,就轉過去緊步回家了。 別人也很少跟小五兒打招呼,大約村人們覺得都每日每天的,不是迎面的樣子,熟悉的點頭就過,不點頭也過,能省就省了。也有些不相往來的意思。誰多看了一眼,多行了一步,多佔了一寸,多晚了半晌,也可能會有人背地裡議論什麼。小五兒可犯不上。不是特別的時候,大概也記不起村上還有個小五兒。村人們也不議論什麼。這樣反而引以為常了。 就是跟柳翠兒前後趕著去河上,必定也只是隨遇隨心的偶然,白雲出岫本無心的偶然,兩個人忽然就把活趕一塊去了,一前一後的,相跟著去了河上浣洗。當然,也有時沿河走走。村人們也不評議什麼。這樣的時候也有。 主要還是小五兒不似村口的老吳頭,知名度高,跟誰都熟,趕得上村裡的潮流熱度,這也新鮮,那也場面,還有誰真能當成了村上春樹。村裡也喜歡老吳頭這種風格。把個空寂的村口彷彿也點綴出一樹繁花來。 小五兒就只是地地道道的草花了,自開自香、自觀自賞、自品自評、自知自足,不見得村裡人見不著,但也不見得都見著了。誰也沒有品評什麼。花開香遠的時候很少,村人們都還沒見著。不經意的時候也可能會品評幾句,也不會是真提起什麼,大概也是春來的緣故,村裡的小花、大花、紅花、藍花都來了,當然也不能落下小五兒這朵辛勤的草花。一樣的品評,大致的評語,都不錯。這也不是常則。 經常的時候,小五兒也記不住這麼些品評,也不多管這麼些評議,還不如春風那樣的三言兩語引人留念。花開易見、花落難尋,都不是庭院裡的常則。許多事情隨隨便便就跟流水逝去了,沒有多少人留念。從前怎樣,過後怎樣,都挺平常的。也不見得老吳頭也把這些當新聞。老吳頭很少這樣。 有時候,若不是牆角的水漬幹了,衣裳讓春風吹皺了,村口又傳來新的訊息,村人們又品評什麼了,小五兒也覺不出日子的平移變化。上次村人們品評了什麼?柳含絮又跑去廊橋裡讀書了。對,大概是這事。老吳頭先發現的。現在很少提及了。 每天的日子都可以品評,只是風貌類似,誰也沒理由記得那麼仔細。村人們覺得。另外來講,若老吳頭不是村上春樹,也不會這麼瞭解村裡的新聞吧。喜歡廊橋東風()廊橋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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