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拜師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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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主食分別是鮮香滑嫩的鱸魚膾、軟糯可口，鹹香回甜的東坡肉、薄荷爽口的琉璃肺、鮮嫩荷葉洗淨切碎擠出荷葉汁製成的蓮葉羹、色澤豔麗的胭脂鵝脯。飲品則楊梅渴水、楊梅榨汁濾淨，得到濃縮果汁，再混入上好的蜂蜜，酸甜可口，十分解膩，再搭配酥軟清香的桂花糖蒸慄粉糕當作餐後甜點。

大大小小精緻的玉盤坐落於見案上，菜式繁多，琳琅滿目。陽光穿透繪有精美雕花圖案的木窗，漏過上等蘇繡製成的窗簾，落在質地精良的白玉盤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沉香的眼睛在這一瞬間被晃地閃了閃神。

鮮甜的香氣不可抑制地鑽進沉香的鼻竅裡，就與那天和楊戩兩人站在富貴樓前一般，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可以吃到了。

沉香心說，沒想到這人雖然目中無人，卻對我還是極為重視的，從小到大除了舅舅還未有人這般重視他，沉香心裡有些甜滋滋的。

他幾不可察地偷偷瞄了一眼宋清，卻見她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沉香一時反應過來這些佳餚並不是特意為他準備的！他有些氣悶，什麼話也沒說，便埋頭吃了起來。

宋清單手托腮，胳膊支在桌上，有些懨懨地轉動著銀筷。

她原以為楊戩不過是看宋清受過他妹妹的恩惠，覺得宋清自然是會悉心照料楊嬋的孩子。這些時日，沉香對阿畫她們態度惡劣，唯獨對宋清，看似很不耐煩，其實對她是有些親近的。因著體內有他母親本源之氣的緣故，沉香確實會覺得宋清有種天然的親切感，而楊戩定然早就猜到了。

故而宋清覺得楊戩明著說是拜師，實則只是想給有些孤僻的沉香找一個可以親近的羈絆罷了，卻沒想到此事的發展完全不在她的預想之內。

那天楊戩和沉香談妥之後，楊戩便匆匆離開了，說是要去尋一件法寶給她做拜師禮。

這般重視，想來應不是隻為尋個親近之人罷？

宋清實在不知道自己能教沉香什麼，她雖然一向仗著自己有些本事，行事頗有些鋒芒畢露的意思，但她卻沒自大到覺得她能比楊戩更厲害。哪怕他如今過得很清貧，是個沒什麼實權的落魄神仙，宋清也很有自知之明的覺得楊戩不是自己能碰瓷的。

且楊戩當日很明確地告訴沉香，並不是要把沉香獨自丟在這，這讓宋清更為難了。

“唉。”

宋清愁得今日都沒什麼胃口，隨意執筷淺嘗了離她最近的琉璃肺，嘆了口氣。

沉香看著宋清將琉璃肺放進嘴裡，見她非但不覺得美味可口，甚至還嘆了口氣，下垂的眼瞼顯示出了她對這頓膳食的不滿意。

沉香看著被自己吃得空空如也的精美玉盤，突然有些羞憤，吸了吸鼻子，放下銀筷，硬邦邦地說了一句：“我吃好了。”便轉身離開了偏廳。

宋清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離開的沉香，沒想明白他到底怎麼了，難道是今日的膳食不合他的口味嗎？

她看著被吃了個精光，空空如也的玉盤，陷入了沉思。

沉香本來沿著主樓樓廊疾步走到盡頭，便可進入假山裡面，自己悄悄地躲起來。

就像他幼時在金霞洞被師尊打罵後，總是會自己尋個僻靜的地方獨自蜷縮起來。

整個映罩在粉霞中的金霞洞，在每個人看來都是如此佳木蔥蘢，奇花燦漫，是美好如世外桃源的至臻洞天。而這浩瀚無垠的洞天裡，卻沒有小小的他的容身之所，他只能找一個沒有陽光照射的，陰暗的角落，孤僻地坐在那。

然而日往月來，沉香的身體已經坐得有些發僵了，他又餓又冷，但卻沒有一個人來找他。

當他實在熬不住寒冷和飢餓回到洞府時，換來的也不過是冷眼和嘲弄。

“你不是很能耐嗎，小畜生，倘若你有骨氣在外面不回來，我或許還高看你一眼。”他的師尊低頭睥睨他，嘲諷道，眉眼間盡是冰冷。

沉香眼底戾氣一閃而過，他從那天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不管他躲在何處，也沒有人會來找他。

可今天沉香將要邁進假山的腳猛得地一頓，他有些遲疑地轉身，想要往更空曠的後山走去。但轉身卻看到了立於走廊上，看起來有些病弱的少年，明明沉香還什麼都沒做，他卻像被抓包了一般，臉上一片炙熱。他嗖地一下轉身快速往假山深處走去，有些懊惱，他一時也沒分清究竟是他潛意識裡居然期待宋清來找他的這個念頭丟人，還是被人看到了這一幕更為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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