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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說,咋辦?”眾人問。
黃鬚公說:“這也不難。在根茂衙門的案桌上放一個瓦罐,四門天窗緊閉,讓衙門裡的兵日夜把守。以三天為限,誰要能把瓦罐拿出來就算誰贏。”
道長說:“就依你。誰先來?”
黃鬚公說:“我是主,你是客。主不僭客。自然是道長先來。”
道長說:“好,就我先來。”
大家聽了都很興奮,雖說沒有現場表演這樣剌激,卻也感到新鮮別緻。 ——後來回頭一想,覺得這法子含蓄,更好,要是真看見人穿過牆去,那是多麼怕人呀!眾人都說,這黃鬚公看上去瘋瘋顛顛,像是瘋了,原來一點都不瘋呀。
眾人又開始擁到根茂的衙門裡。一個衙役在後院拿出一個裝鹽豆的泥瓦瓶,馬上有人說,太小了。他們又抱了盛開水的瓦灌。眾人都說,這個好。大家亂轟轟的把瓦灌放在了帥案上。根茂說,今天就不算了,從明天起三天為限。大家回頭找道長,發現道長早已不在了。找黃鬚公,發現黃鬚公已經到了巷子東頭,他也走了。
有人說,那道長根本就沒有跟著進來,而是踱著方步回房睡覺了。於是有人跑去隔著視窗叫∶“道長!瓦灌已經準備好了,你出來看一看。”道長在房裡應∶“不用了。你們就擺吧。叫他們好生看好,不要叫瓦灌從眼前飛走了。”
大家又回到衙門裡,幫財對根茂說:“找一枝筆來,我要在上頭寫幾個字,叫人換不了。”
根茂急忙叫發運將前時登記全村人口地畝時的那枝禿筆尋來,磨了墨。幫財在上面寫了“只此一瓶”四個字。回頭交代那幾個衙役∶“這幾天你們好生給我看好,不許偷懶。”又對根茂說:“最好把他們分成三班。讓他們三班倒。尤其夜裡要警醒。我再到橋頭大隊派幾個人來守在外面:我要看看這道長有何神通把它弄走。”
大家都很興奮,各種聲音吵吵嚷嚷。這時,根茂突然發現這衙門裡擠滿了人,有幾個還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大堂兩邊屏風後的椅子上。這些人從來不到他的衙門裡來,平常只有幾個小孩光顧,到衙門前的石獅子旁拉兩泡屎。根茂揮手說:“嗨,嗨,你們都進來幹什麼?都出去!這和你們有什麼關礙?”這些人都涎著笑臉,有些戀戀不捨地退出了衙門。
第二天,這條村巷裡,有許多人遠遠地站著觀看。那衙門的大紅漆門緊閉,沒有一絲響動。那道長的房門也是緊閉。天上曬著熱毒的太陽,中午的時候,有幾朵白雲從頭頂上飄過,投下一個移動的陰影兒。衙門後院裡的兩棵烏桕樹上的知了聒躁得更厲害了。大家臉上都出了汗,但都不捨得走——但到底有幾個耐不住日曬走了。他們走了以後,颳起兩陣風兒。他們看見道長出了一趟門,那幾個跟去刺探的說,大約是上茅廁去了。下午申時,道長又出了門,他徑直來到殺豬胡家,問有沒有豬肉買。他秤了三個豬後臂肩,臨走時又要了一個豬肚子,人們看著他提著東西晃盪晃盪地走來,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他把那件道袍脫了,只穿了件青布衫。幾乎沒有人跟他打照面,卻有幾個人不遠不近跟著。
他回來後,又把大門關上了。傍晚的時候,那屋裡就飄出了陣陣肉香。“這是什麼樣的道人呀,還吃豬肉!”人們搖嘴咂舌,相互議論。也有人說,這道長的行事和別的不一樣兒,說不定真有本事呢。這些人散去回家吃飯後,這條村巷暫時靜了下來,河岸邊的富貴小區也吹響了晚飯號。
當村裡吹響宵禁號時,幫財帶了三個人伏在道長門房的山牆下:有橋頭大隊裡槍法最好的兩個人胡前和灶標,還有一個叫老雪,是伐木隊裡的年青人,這人有雙貓頭鷹似的眼睛,夜裡什麼東西都能看清。幫財交代他們,要盯死了衙門的屋頂上,不管是啥,看見響動就開槍。他又進門去交代根茂和那幾個衙役,晚上一定要警醒點。根茂抱怨說:“他媽的,這破罐放在桌上,搞得我一天都不得睡覺。”
大約是夜裡子時,天上青得更透明瞭,地上鋪著一片白晃晃的月光。老雪看見有隻貓爬上了屋頂,他輕輕捅了一下身邊的兩人,叫他們看。“看見了沒有?”他低低地嚷道。“是隻黑貓!打不打?”胡前問。“打!幫財說,看見響動就打的。說不定這隻貓就是道長變的。”灶標說。胡前抬手一槍,發現竟然沒有打中。那貓一躥身逃走了。胡前瞧了瞧手裡的槍,感到奇怪,平常百米之外的小麻雀都能打落,今兒一隻大黑貓竟打不下?
清脆的槍聲把屋裡的人掠動了,大門開了一條縫,探出一顆頭殼來,喝問道:“是誰?”老雪急忙溜過去低低地說:“別聲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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