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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布公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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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晚間的課業,再送了兩位嬤嬤出去,疊翠園中門扉半掩,燈燭並未熄滅,廊下兩盞硃紅的燈籠依然迎著夜風搖曳。

陶灼華重新梳洗,換了身淡青的綢衣,在暖閣裡靜靜等著蘇梓琴的光臨。

更漏鼓殘,線香嫋嫋,陶灼華喝一碗茶、閉目凝思的功夫,便聽見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裙裾聲。接著便是茯苓上樓回話,蘇梓琴果然如約而至。

蘇梓琴是掐算著陶灼華晚課結束的時辰到了疊翠園,為了避人耳目,她只帶了琥珀一人,自己手間提著盞小巧的六稜水墨綾水晶燈,越發妝容素淡。

琥珀手裡捧著個朱漆竹篦食盒,裡頭盛了兩碟新制的點心。

娟娘迎下二人,先接了蘇梓琴手間的燈,又捧過琥珀託著的點心,這才請蘇梓琴徑直上了二樓。

瞧見二樓只有陶灼華在坐,蘇梓琴便衝她莞爾一笑,淡淡喚了聲姐姐。

守著娟娘,陶灼華只是微笑回禮,並沒有應聲。她請娟娘將蘇梓琴帶來的點心擺上炕桌,再將早便預備好的攢盒蓋子揭開,露出裡頭果仁、松瓤之類的零食。

娟娘再開了瓶玫瑰露,想兌給兩個人喝,蘇梓琴微笑擺手,自來熟地說道:“娟姨,我們不喝這個,有勞您泡一壺楓露茶來提神。”

待娟娘重新呈上茶盞,陶灼華便溫和地笑道:“娟姨,您下去陪著琥珀姑娘喝杯茶,叫茯苓、菖蒲她們早些歇了,院門便先關了吧。“

娟娘便曉得這兩人有話要談,不方便旁人守在眼前。她輕輕應了聲“是”,便安靜地退了出去,順帶將暖閣的房門闔緊。

屋子裡再無旁人,陶灼華這才施施然笑道:“蘇梓琴,你前世連一聲姐姐都不曾喚過,反而對我百般欺凌,咱們也別扮什麼姐妹情深。你幾次三番試探,顯然不是修好那麼簡單,咱們不若開啟天空說亮話,如何?”

開誠佈公,到也甚合蘇梓琴的心意。她卸下了臉上的微笑,重新換了幅鄭重的表情,再端起茶來抿了一口,醞釀一下波濤起伏的心情,這才望著陶灼華道:“姐姐的提議不錯,咱們便都不演戲,只開門見山。我實話告訴姐姐,我自大唐二十年歸來,不知你又是來自何時?”

第一句話便令陶灼華匪夷所思,她臉上閃過一絲茫然,直視著蘇梓琴道:“景泰之後,不應該是年號貞德麼?大唐二十年又是什麼時候?”

那一年大阮兵敗,李隆壽一統江山,然後再發生了什麼,陶灼華幾乎無從知曉。她失去胎兒之後,在何子岱的幫助下重回洋溪湖畔,除卻偶爾去雲門山麓祭拜母親,幾乎整整四十載不曾踏足紅塵。

外頭是滄海桑田、亦或白雲蒼狗,究竟誰坐穩了江山、誰打下了天下,她半分也不在意。

蘇梓琴回想著昔年舊事,一張吹彈得破的芙蓉粉面竟泛起森然的恨意,她籠在袖中的雙中緊緊攥成拳頭,眼望芙蓉洲的方向久久不肯回頭。

陶灼華敏銳地撲捉到蘇梓琴眼中的恨意,不由隨著她的目光遙瞰芙蓉洲,遲疑地問道:“大唐難道與瑞安長公主有關?並不是你和李隆壽兒子的年號?你的李隆壽難不成與景泰帝一般早逝?”

蘇梓琴拈起一枚半開口的松子,狠狠用牙咬著。她塗著金色蔻丹的指甲上篩落幾縷銀燈的清輝,顯得格外蕭瑟,臉色更是雪樣的慘白:“陶灼華,你避世多年,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未嘗不是你的福氣。”

倉皇之間,蘇梓琴忽然淚落如雨,她哽咽著說道:“大唐不是與瑞安長公主有關,而是儼然她的天下。你深恨大裕皇朝攻破大阮,又在芙蓉洲痛失與何子岑的骨肉,幾十年避世獨居,又如何曉得我的煎熬?”

景泰帝駕崩之時,陶灼華已然入大阮為質,她是在大阮遙遙聽得李隆壽繼承大統,年號為貞德。李隆壽即位的第一件事,便是晉封瑞安長公主為太長公主,依舊享監國之名。同年,蘇梓琴入主中宮,成為大裕皇朝最年輕的皇后。

那時節,她的身份初初暴露,大阮貴妃謝氏耿耿於懷,往日便對她百般欺凌,此後更是變本加厲。幸得大阮帝君發話維護,又得何子岑的母妃德妃娘娘庇護一二,她才不至於雪上加霜。

多少年的坎坷歲月,在蘇梓琴口中卻成了武陵桃花源。陶灼華切齒罵道:“我國破家亡,既斷送了舅舅一家人的性命,連自己的孩子也沒有守住。如果這也算是福氣,你怎麼不讓你的李隆壽早早離去,你也避進深宮不聞世事便是。”

蘇梓琴眸中依然淚光閃閃,她一字一頓地問道:“陶灼華,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真不知道大唐是誰的年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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