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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隔窗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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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瑞安長公主琦年玉貌,曾與仁壽皇帝有過白首之約。仁壽皇帝無法許以中宮之位,便開出貴妃的價碼。不承想瑞安根本不屑為妾,對貴妃之位藐視不已,兩人自此一拍兩散,從此琴瑟兩絕。

貴妃謝氏如今淑房專寵,坐的卻是瑞安長公主棄若敝履的位子,心裡難免咽不下這口氣,勢必要拿陶灼華晾晾長公主的威風。

陶灼華前世裡宮宮廷內外坐的冷板凳夠久,除卻難以抑制對何子岑的思念,旁的半點也不放在心上。從半敞的軒窗望出去,瓊華閣裡依然燈火如晝,想著日思夜想的少年就立在瓊華閣的那一端,直叫她坐立難安。

“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便是此刻陶灼華心情真實的寫照。

不顧天寒夜深,她吩咐菖蒲將臥房裡收拾停當,自己披了件出著黑色鋒毛的相思灰暗紋團花的妝緞大氅,帶著娟娘與茯苓去了鴻臚寺館後頭的荷塘。

想是欣賞蓮的出淤泥而不染,陶灼華前世與今生都無比偏愛荷花,陶府舊居的池塘裡年年都是接天碧綠,如今冬色已至,荷花已然凋零,依然有未摘淨的蓮蓬挑在鐵鏽灰的枯杆上搖搖欲墜,與白鷺洲湖心島那一片湖光山色何其相似。

心內全被思念溢滿,陶灼華將眷戀的目光越過九曲十八彎的迴廊,投射在與瓊華閣隔著一帶翠障相望的地方,終是鬱郁無果,轉而又投向東南方趙王府的方向。那裡是何子岑的潛只,亦是如今的趙王府,更是她曾經生活了幾年的家園。

夜風簌簌,園子裡硃紅淺黃的燈籠次第亮著,似一段段暖暖的錦裘。

縱然風寒刺骨,陶灼華卻毫無所覺。似是夕陽染醉、漁舟唱晚,她身上極素的相思灰色在燈火葳蕤的映照下如一方羊脂暖玉,好似暗香浮動。偶然間長長的烏髮飛揚,不染脂粉的素顏宛若玉瓷冰肌,令人不可褻瀆。

一道飛簷翹角的重樓掩映之處,何子岑對窗而立,目光掠過院落中漸漸凋零的蒼苔碧蘚、池水漣漪,目光復雜地投向湖邊那不施脂粉的女孩兒身上。

依然是前世裡初見的模樣,不言不語的她全身都縈滿了一種沉靜的基調,似是仍舊有種淡淡的哀傷與無助,唯有身上那抹動人的相思灰色令何子岑的思念與痛苦兩相交織,分分深入骨髓。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該恨,亦或該怨?想象過千百種重新見面的樣子,都抵不過這一刻片片凌遲的心情。有驚濤拍打著彼岸,有巨浪洪水滔天,何子岑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緊緊按住了銳銳疼痛的胸口。

前世裡他對她由憐生愛,直至傾盡江山,始終不曾換得美人真意。

縱然她負他一生一世,今世她循著前生相同的軌跡出現在他的視線,他所有想要瘋狂地報復、想要殘忍的凌虐、想要不顧一切的復仇的想法,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忽然悲哀地意識到,對於她,自己依然說不出一聲恨字。

十歲的女孩子,該當天真爛漫。前世初見時,她身上雖有些沉鬱,卻也不乏少女的朝氣。如今卻不然,湖邊的陶灼華望上去有種過盡千帆的滄桑,顯得那樣遺世而獨立。若再說有什麼不同,便是那一雙眸子太過沉靜,到有些半身清風半身明月的恬淡,不似前世那般瑟縮與膽怯。

“灼華,小夭”,他在心底無聲呼喚著她的名字,想要退步抽身躲開她的容顏,目光卻總是違背自己的意志,不自覺地追隨著她一步一步自湖畔緩緩走近。

湖邊的陶灼華喟然輕嘆,對著漸近中天的月華仰起素顏。她的目光越過何子岑佇立的窗前,並未稍做停留,而是又幽幽遠遠投向遠方。

吧嗒一聲,何子岑下意識地放開指間撩起的醬紫色盤銀軟簾,隔住那一道夢繞魂牽的身影。只怕不自禁與那幽然的目光相對,再將自己融進無法拔足的泥沼。

方才酒宴上飲下的花雕只有薄薄幾杯,此時卻翻江倒海地往上洶湧。何子岑沒有喚人,而是自己執起案几上的青釉蓮紋瓷壺,將早已涼透的殘茶大口灌下。

“小夭、小夭,你為何如此待我?”熟悉的名字在唇邊徘徊,何子岑無聲地呼喚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那年那月,她的名字喚做夕顏。

五月榴花如火,她和他置身在一片灼灼花海間。她的長髮鋪陳,蜿蜒在他的膝間,那一臉沉醉的笑容令漫天榴花失色。

他將她的髮絲在指間輕繞,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呢喃:“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的確當得起榴花如火的璀璨,以後我便喚你灼華,小字夭夭。”

他記得她的笑容明眸流盼,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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