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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章 飄搖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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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聲聲,一排身著紅衣的舞姬輕歌曼舞,朱裙揚起飛旋的弧度。

陶灼華優雅地走向自己的位子前,儀態從容地整理著自己黛藍的宮裙,先向仁壽皇帝恭敬地致意,再向謝貴妃與德妃娘娘行禮,這才安靜地落座。

身著深紅吉衣的謝貴妃華髮美釵,滿身珠光寶氣,這次破天荒地沒有對陶灼華冷嘲熱諷,而是透著絲關切的態度問道:“灼華郡主,臉上的傷可曾痊癒了麼?”

陶灼華垂道答道:“多謝娘娘垂詢,蒙陛下賜了藥,灼華如今已然全好了。”

一張清麗如塵的臉上,有幾分內斂的瀲灩之姿,陶灼華素若秋蕙披霜,在一眾華彩濃妝的宮妃群裡格外引人注目。

謝貴妃恨得咬牙切齒,惦念著兄長的囑咐,只得做出幅雍容大度的樣子,微笑著命宮娥替陶灼華把盞。

仁壽皇帝領了幾杯酒,再上幾道大菜,便由謝貴妃、德妃娘娘領著一眾宮妃們向他敬酒,說了些天佑大阮、今年五穀豐登之類的吉祥話,場面極是熱鬧。

陶灼華手握著杯盞,不敢去捕捉何子岑的視線,唯有拿眼角的餘光悄然搜尋,只見何子岱不時與何子岑不時歡笑而談。說到開心處,何子岱挪了位置,往何子岑身邊靠了靠,幾乎完全擋住了自己的目光。

這一幕似與臘八節的宴飲相似,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行事,陶灼華不由不懷疑何子岱是有意為之。她惶惶然收回自己的目光,心裡一片七上八下,卻只能機械地應對著宴會上眾人之間的問答。

難不成自己望向何子岑的目光如何熾烈,讓十一歲的何子岱有所查覺,這才起了遮擋的心思?陶灼華暗自搖搖頭,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對著今世的何子岱,陶灼華心間的怨恨其實已然漸漸消逝。前世裡他無論是依著何子岑的囑託救下了她,還是將她丟在瑞安長公主府的門口,害得她痛失胎兒,其實都是出自對何子岑的兄弟情深。

他對她有過恨,卻又在曉得自己的過錯後,拿了整整四十年的時光彌補。

前世裡陶灼華雖不願再見何子岱,卻不得不承認,能在洋溪湖畔隱居四十年,離不開他的幫助。她每日紡線、浣紗,所織成的布匹只能製成身上的素衣,卻換不來每日的飲食所需。而何子岱不聲不響替她種下房間屋後的菜地、苞谷、瓜果,供她四時所用。

兩人之間曾有過唯一的一次對話,那是陶灼華有一次染病期間,她高熱不退,他替她尋回山間草藥,搗碎了喂到她的口中。

陶灼華半夢半醒之間,曾揪著何子岱的衣襟說過“恨”字。迷迷糊糊之間,好似是何子岱在自己耳邊低語:“你恨、我也恨、三哥或許更恨。你若沒有遇見我三哥,你們便不會有這般的苦痛,我更不會承受這般的煎熬。”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人生沒有那麼多若是與假設,遇見了便是遇見。何子岱曾將一切歸罪於他們不該有過的遇見,陶灼華卻想重拾這一切,不叫前世的悲劇重演。

夜色深濃時,春鏡樓的宮宴漸漸散去,仁壽皇帝陪了德妃娘娘去長寧宮,謝貴妃將下唇咬上深深的痕跡,臉上卻裝出恭順賢良的笑容,帶著葉蓁蓁有說有笑回了宮。

本來搖擺不定的心意這一刻無比堅定,謝貴妃連夜寫了封信,送給宮外的兄長知曉,要他加速籌辦將四殿下何子巖歸在自己名下的事情。

仁壽皇帝心間的天平向德妃娘娘傾斜,並不是德妃娘娘有多大本事分她的恩寵,而是人家膝下一對皇子漸漸長成。雖說子憑母貴天經地義,做母親的反過來也可以借兒子的勢青雲直上。

今次的宮宴上仁壽皇帝只召了何子岑兄弟入宮,謝貴妃似是品出了一點帝王的心思,這大約是要扶持何子岑入主東宮。若任由事態發殿下去,大約過不了多久,德妃娘娘便會騎上自己頭頂。

謝貴妃曉得事不宜遲,雖說對何子巖不是十分滿意,卻苦於再無合適的人選。她將手搭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間,美麗的面容顯得有幾分猙獰,喃喃自語間似是辯解,又似是詛咒:“是你先害得我無法生育,我才要斷送你的性合。咱們一報還一報,你又有什麼資格夜夜擾我入眠?”

與如今錦繡繁華的大阮不同,千里之外的大裕一片風雨飄搖。春節漸近,京中卻沒有多少節日的氣勢,整個一片蕭條。

濃重的陰雲先是籠罩在朝中每個大臣的頭上,又漸漸蔓延擴散到每一位百姓心中。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關注到景泰帝的安危身上,生怕他們多病的帝王無法熬過這個比從前都顯得漫長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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