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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刻者(丙)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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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隊聽我講完這故事,足足有幾分鐘沒緩過神來,見我一直盯著他看,才哈哈大笑:“老常,天底下會有這樣的東西?那不是孫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都是真事兒了,你不是拿我開心吧?”我也衝他笑笑,“史書有載,家學有傳,你要下點功夫,也能考證出個十之七八,給你講個故事,你才知道這脫胎是怎麼回事兒”曹隊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要有這樣神奇的東西,能見識見識也是福氣啊。你說,前幾年自衛反擊戰時,給咱戰士配幾塊,還去那麼多人幹嘛?一個連就到河內了,省多少事兒?”“小曹同志,我得提醒你,脫胎是屍沁人養輪迴往復而來,妖異的很,少碰為妙。這東西對我是學術研究,對你可是原則立場問題啊?”我這一說,曹隊笑得更歡“是是,老常提醒的對,咱這立場很堅定,跟這石頭一樣,死硬。但你說,梁教授雕的這東西用的也是脫胎料嗎?這跟那幾個毒蟲致死的案子肯定有關係,不可能這麼巧,但一塊石頭怎麼會毒死人呢?”

我點上根菸,又看看手上的蜈蚣玉雕,這一會兒說話的功夫,感覺暗紅色的血沁有深了些,不知是不是因為溫度的原因。“這個說不太好,從來沒碰上過,梁教授活著的時候,跟我聊過他在找老沁料,但這幾件是不是脫胎,我也得找人問問,這件兒我拿走兩天研究研究”

“行,下禮拜我去挨個再問一遍案子的人證,你有時間,一塊去聽聽?”曹隊答應的很爽快,我卻一直在想,如果真是脫胎作祟,那曹隊結案時還真是麻煩。

晚上到了家,我翻出家裡傳下的玄門族譜,這書表面看是常家的族譜,實際上是每一代先祖留下的好習慣,每有個特殊的事件,只要常家人參與的,便會詳盡的記錄下來,幫助後人理解參悟其中的門道,十幾代下來,已是厚厚的四十多本。但這檢索非常麻煩,想查到要的東西,完全要靠閱讀量和自己的記憶力,但在父親看來,這本身就是常家一門修煉的法子,所以從小對我要求嚴格,我也養成了每日必看的習慣。這一點上,我三叔是所有人裡最有天賦的,如果是脫胎這件事,三叔估計最多一下午,便能把相關的記載翻檢出來,遺漏的不超過個位數,可惜,他十年前便不在了。

我翻了一個晚上,收穫並不多,憑著記憶查詢的一些記載,對脫胎都是一些隻言片語的描述。唯一有價值的是明成化年間,楊稷受脫胎之惑,虐殺數十王姓人的事件。說起這楊稷,卻是名門之後,其父就是明初四朝內閣首輔,一代名臣的楊士奇,而楊士奇也因為楊稷的案子,被迫致仕,轟動朝野。楊稷是楊士奇的長子,從小便有些嬌慣,但總是書香門第,詩文也還說得過,但他身子瘦弱,手無縛雞之力,在一個月之內,憑一己之力,在京城殺了三十多個王姓之人,其中還有兩個禁軍軍頭,一個衙役,手法暴虐,如果不是有眾多人證,那是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的。當然知子莫為父,這其中最困惑的還是楊士奇。

楊士奇一面上表謝罪,請求致仕,一面請了我的十三世祖,常炎亭私下調查緣由。常祖在獄中見了楊稷,發現他經常的失心瘋,發病時,會變成另一個人,連口音也會變成楚地方言,而且是上古方言,已少有人懂。楊稷隨身有個玉佩,是個脫胎之玉,積屍氣極重,血沁入髓。常祖便找了楊士奇問這玉佩的來歷。原來,楊士奇是江西吉州人,楊稷自小瘦弱多病,吉州府通判為巴結楊士奇,就蒐羅到這個玉佩。相傳是戰國時項燕的隨身之物,項燕戰死後,秦人感其武勇忠義厚葬了,隨葬的便有這玉佩。項燕墓漢末被倔,這玉佩也輾轉了千年。吉州府通判認為項燕的玉佩,必有武勇之氣,楊稷佩戴了既能強健身體,也能祛除邪氣。楊士奇雖不盡信,但也算討個口彩,便收下給了楊稷。沒想到楊稷一見,很是喜歡,從此掛在身上,再不解下。楊士奇平時政事繁忙,並未注意到楊稷的變化,但楊府下人卻說,楊稷戴上這玉佩之後大約一年,便開始偶有失心瘋的情況,後半夜經常一個人起來練武,脾氣也漸漸變得暴躁,氣力也大了不少,稍不順心便拳腳相加,弄得下人整日驚懼,都不敢說,只有隨他去,大約又過了一年,便發生了大案。

常祖意識到,事件的核心在那玉佩上,慎重起見,便去了一趟吉州,尋訪了一下這玉佩的故事。這才知道,這玉佩在千餘年中,至少還入葬過四次,經歷了五輪的生死,而出自項燕墓的說法也可以證實。玉有靈,養玉亦養人,這是佩玉者的共識,而沁玉積屍氣,就少有人敢佩養。這脫胎歷多世屍浸,又有幾代人的浸養,邪異更甚。那項燕死於秦大將王翦之手,據說王翦贏得並不光明正大,項燕自是怨氣極深。他的玉佩千年化胎,楊稷佩戴後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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