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長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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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儀?
這個稱呼於景承而言過於陌生,他有些不明所以。
蘇聿擦了擦手,轉身朝他笑道:“這殿內有些悶了,我們到外面走走?”
“好。”
後宮讓梁全禮命人好生整頓了一番後,此時已恢復了幾成本應有的明朗模樣。宮道兩側新栽了枝幹秀麗的樹,葉葉青翠,夏蔭淺淺。大朵大朵的芍藥朱白錯落,映著溫潤日色,平生光華。石徑才水洗擦淨了,顆顆卵石如白玉棋子,未蒸騰淨的水霧在足邊微不可察地繚繞開來。
穿過花樹簇擁的九曲迴廊,便可見永福宮的宮牆。因空置多年,牆上朱漆已有些發白,好在宮內諸所已有打掃整繕,尚可算整潔。只清平閣庭內,仍是一副頹敗景象。
蘇聿示意景承停在階下,自走上前去,推開了漆色斑駁的大門。塵土腥氣撲面而來,他抬手揚了揚,壓住喉間癢意。
屋內久無人至,精細華美的陳設早已消失,地上蒙了厚厚的灰土,角落裡飄蕩著殘破的蛛網。幾束細小的日光透過窗紗的破洞擠進去,照著緩慢沉浮的粉塵。
蘇聿站在門口,安靜地看著空蕩的清平閣。
景承走近,下意識地打量起屋中器物,只是裡間一片蕭瑟,原先主人留下的痕跡早消弭得一乾二淨。
“你應該未曾見過長儀罷。”蘇聿忽道。
“是,先帝在時,我不曾入京,只知長儀公主是裕德太后收的養女,生前頗受寵愛。”
“是很受寵。可惜她未及笄便去世,又逢劉黨犯上,只能草草下葬,直到裕德太后薨逝,她才遷入太后陵寢中。”
蘇聿淡淡笑了。
“我看過長儀下葬時的詔書,上書‘故長儀公主,毓質柔明,性成聰敏’,險些以為看錯了。她哪是那副模樣。”
景承猜道:“你那時在宮中,可是與她有什麼過節?”
“要捋起來,得說到很久之前的事了。”
蘇聿漫不經心地拂了拂面前漂浮的塵埃。
“成帝——即祖父還在位時,司空令丞鄭褉膝下有對雙生女。後來,其姊嫁給了左將軍宗行毅,其妹則嫁給了信王,就是裕德太后唯一的兒子。
“宗將軍早年在戰場上救過太后的親父兄,信王又與宗將軍成了連襟,太后便愈發倚重宗家。但不久,宗將軍戰死在北域,宗夫人大慟,難產誕下一女後,亦撒手人寰。太后念及宗家的恩情,便將那嬰兒收為義女,封號長儀。”
“原是如此。”景承略一思索,“我記得,先帝因非太后親生,與太后不和甚久。可是因此緣故,長儀公主便受人挑唆,欺侮過你?”
蘇聿笑笑:“這算是一個,但還有些更復雜的緣由。
“父皇甚愛宸妃,母后薨後,更是專寵宸妃,加上宸妃善妒,因此父皇膝下子嗣稀薄,可堪當儲君的,除我之外,僅有宸妃所生的蘇昶一人。
“然太后曾一心想讓信王繼位,可惜信王體弱,難承大統,太后便格外看重其子蘇寄。我雖擔了太子之名,卻不足為懼。由此,太后與宸妃勢同水火。”
“這樣說來,你早早去了南境,反倒是好事。”
“但他們忙著鷸蚌相爭,對我也並非沒有好處。”
蘇聿說著,重新望向冷清的屋內。
“我六歲那年,在中秋宴上不慎得罪了宸妃。雖然長儀平日看不慣我,但因永福宮與宸妃不對付,所以,我被宸妃發難時,長儀將宸妃頂了回去,賭氣般地把我討去了清平閣。
“雖說逃過一劫,但在清平閣的日子,卻不比落到宸妃手中好多少。”
蘇聿說到此處,笑了笑。
“我那時只勉強讀了點書,日常舉止亦一塌糊塗。長儀嫌我丟人,便將我丟給她的傅母崔氏。我就被關在——”他轉身望向階下,遙遙點了下西面一處小小的廂房,“那處的梢間裡學規矩,時刻都被人監視著,只要出了一步錯,便要遭打罵捱餓。好在那時我習慣這些,並不難捱。”
他步下臺階,走回草木衰敗的庭中。
“待長儀覺得我能見人了,才將我召到身邊,當作奴僕使喚,譬如讀書時,就命我在一旁研墨洗筆。起初我手笨,又只顧著偷看她的描紅,毀了她好幾件衣裳,被她責打了不少次。”
蘇聿翻開右手,其上的舊傷與咬痕早已被前兩年打仗時的新傷蓋過,再尋不到半分痕跡。他復將掌心握起。
“但時間長了,她待我也有軟和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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