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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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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緩緩踱過去,面上的表情卻似喜似傷。

前世,知道她鍾愛茶花,袁士昭也曾到處給她張羅名種,還命人給她在花園裡起了一座暖棚,僱了花匠專門照料那些名品茶花。只可惜,有一年天降大雪,壓塌了暖棚,砸壞了不少茶花,她因此傷心不已,連續幾日吃飯都沒有胃口。

恰逢袁士昭外出,回來的時候興高采烈帶回來兩盆茶花,正是一盆童子面一盆雪嬌,都養在紫砂花盆裡,葉子碧綠,花朵有海碗口大,嬌豔欲滴。她一見大喜,袁士昭還促狹地說了一句“名花傾城兩相歡”……

“喂喂喂,你哭什麼?”南宮徹的聲音似遠似近,“太感動了是不是?”

雲歌回過神來,哭了麼?伸手一摸,兩腮上果真冰涼溼潤,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擦掉了眼淚,勉強一笑:“是,感動得很呢。”

南宮徹笑得也很勉強,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也不知道是恨是怒是悔。自己弄茶花還真是弄巧成拙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屋子裡靜悄悄地,落針可聞。

忽然碧玉來報:“小姐,雲老爺來了,說要跟您算一筆賬。”

雲歌和南宮徹互相看看,並肩向外走去。

瑪瑙已經在廊下襬了兩張椅子,烹了茶。南宮徹卻道:“他還不配髒了你的地,就在垂花門見一見也罷了。”

碧玉聞言,忙帶著小丫頭前去佈置。

雲歌和南宮徹到了的時候,雲天翔正抄著手站在垂花門外,滿頭亂糟糟髒兮兮的頭髮已經攏起,胡亂梳了個髻,拿根枯樹枝彆著,身上的衣衫仍是十分敝舊的,但也看得出經過了一番整理。

雲歌站在門內,亭亭玉立,欺霜賽雪的臉上表情也是冰雪一般。

如芝蘭玉樹的南宮徹往她身邊一站,便讓人生出“金童玉女”的感覺。

雲天翔抬頭一看,便呆住了,滿眼都是驚豔:他從不知道,雲家那個卑怯的小丫頭竟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若非那雙眼睛太過熟悉,他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看到這副容顏,他不由想起十四年多以前遇見的那個絕代佳人……

那時他還是宦海沉浮的一個小小官員,往來於各位官長之間,只求能夠儘快升遷。極為偶然的機會,遇見了病中跋涉的美人,只一眼,他便再也邁不動步,巧舌如簧,哄得那美人和他一同歸家。天公作美,那段時日張氏回孃家侍疾,他沒了約束,便使盡渾身解數,哄了這美人與他朝夕相對……

那段日子……

雲天翔有些怔忡,當時似乎每日都是飄飄然的,可是仔細回想起來,的確不記得和那美人夜夜歡愉的細節,可見那美人沒有說謊,自己果真是上了當!

想明白了這點,雲天翔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梗著脖子道:“雲歌!你既然不是我的女兒,那麼,便把我前些時給你的月例銀子還給我!”一面說著一面理直氣壯伸出了手,眼睛裡還冒出一股怒火。

雲歌一聲冷笑:“雲老爺,我本不欲與你計較這些,但你竟還敢找上門來,那我便與你算一筆賬。我在雲家這些年,洗衣、挑水、灑掃、劈柴、打柴、洗馬桶……所有髒活累活全都是我一個人的,可以說我一個人幹了六七個人的重活,就按從五歲開始,到十三歲,共是八年。一個洗衣婦一年的工錢也有十兩銀子,八年便是八十兩,六個等同洗衣婦的婢僕,那便是四百八十兩。雲老爺,如此算下來,你還倒欠我二百四十兩,這還不算利錢,若按每兩銀子……”

“別說了!”雲天翔一聲斷喝,早在雲歌提到那些髒活累活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不妙了,如今更是冷汗直滾,“你……你簡直強詞奪理!”

雲歌面容平靜,淡淡的道:“是不是強詞奪理,雲老爺比我還清楚。你若沒有別的事,我可不奉陪了。如此良夜,擾人清夢,實非君子所為。”說罷轉身翩然而去。

雲天翔臉漲得通紅,雲歌沒說一個髒字,卻也把他損得體無完膚。

南宮徹冷冷注視著他:“雲天翔,我可沒有醜丫頭那樣好說話,我數三個數,你若還在這裡站著,我可不保證你身上這點零件兒會不會齊全了!”

雲天翔不等他開始數,立刻撒腿便跑,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南宮徹滿面鄙夷。

雲歌又從後面踱了出來:“南宮,你派人跟著他。我今晚見過他一面,已經敲打過他一番,照理說,他不該也不敢來的。”

南宮徹點了點頭:“放心好了。”

兩人開始往回走。

雲歌想了想,還是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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