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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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一陣悸動,漪漣小聲嘟囔,“從來只有他傷別人,誰有那個好命傷他。”除了甄墨。
那片杏葉他還好好收著,轉身瀟灑,未必真能灑脫放下。
夜。
線人來報,祁王漏夜出宮,去向未知。
其實不然。李巽潛行於夜裡,始終和前方的背影保持著一段保守的距離,不會被發現,不會跟丟,與皇族血脈無關,這是陸華莊弟子的本事。
斜頂民房,疏影搖曳,落中的舊城區沉睡在夜色裡,穿行在小巷中偶見一窗子暖色,是鐵匠人家的蠟燭還沒有熄滅。濃郁的小鎮情懷裡有一處宅地尤其古樸雅緻,灰泥牆圈住了三五間黃花梨木屋,沉澱著歲月韻味,同時醞釀出靜謐的幽怨。腳步漸近,空氣漸濃。
此地乃蘇家被廢棄的舊宅,蘇曜輪椅正對的方向。因為早年捨不得拆建,逐漸被籠絡到民宅群裡。
只要撇開一堆多餘的線索,不難發現蘇曜失蹤的重點完全是兩句話——
寅時三刻,蘇氏舊宅。
顯然是暗示。
如果不是事先留心,肯定會被蘇曜失蹤的真相奪去注意力,這也是其手段高明之處。所以周胥從三日前便守株待兔,而李巽揣摩,或許是三日後,因祁王叩了輪椅三下,尋常人不會有無故觸碰證物的異常之舉,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沒有錯。
木屋很大,之間脈絡相同,十分少見。估計放在當年也是獨樹一幟的做派。
今夜無風,蛙聲不聞,有種暴風雨前夕的寧靜。李巽落下的腳步幾乎沒有任何聲息,順利的跟隨祁王潛入木屋裡。潛入前,他對同樣隱藏在暗處的眼線打了個手勢,線人會意,旋即無聲而去,正如來時靜悄悄。
一切如計劃進行。
為防風聲走漏僅有幾人知情,周胥統籌,李巽跟蹤,統統親手操辦。因為需要兵力,兵部尚書知曉大概,但不清楚內鬼是誰,剩下的只等君瓏和沈序帶著官兵來抓現行。不論蘇曜究竟如何做到憑空蒸發,夜半私會王爺密謀造反,人贓並獲比任何證據都有用。
然而,李巽還是忍不住問一問,什麼理由非要他們親自見面?
蘇曜身患失魂症,能做得了什麼?
他預感,今晚會有個答案。
屋中的特殊格局令李巽得以輕易掩藏自己,卻要顧忌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小心翼翼隨之潛行了兩間屋子,祁王停下腳步,不是他本身的意願,只聽黑暗深處傳來了咔嗒咔嗒的聲音,好歹聽過幾次,李巽立馬猜到是蘇曜的輪椅聲。
果不其然,祁王的正面出現一個模糊的輪廓,一個男人束著高發髻坐在輪椅上。
李巽吃了一驚,他是自己推著木輪移動,蘇曜竟然——
祁王同樣非常詫異,“……蘇曜,你不是病著嗎?敢情是蒙人啊。”
蘇曜朝對面抬了抬手,“坐。”是男人渾厚的聲音。
偌大的屋子空蕩蕩,除了蘇曜和木輪椅只有一張古舊的民家長條板凳。祁王怎麼說都是王爺,從小錦衣玉食,嫌棄撇了一眼板凳,內心裡暗暗咒罵道,堂堂將軍,好意思擺張破凳子給本王坐?
蘇曜像是聽到了他內心的話,“舊宅之中盡是老古董,好在是紅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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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曜真就不管了,安穩獨坐。良久,沒話。
祁王故意咳嗽兩聲。
蘇曜仍舊無動於衷,右手手指在手把上‘噠噠噠’打著拍子。
祁王當然不爽,重聲強調,“蘇將軍,你可知本王是冒著多大風險來見你?”一言不發乾瞪眼是擺得哪家的架子。
蘇曜理所當然的反問,“造反篡位本是大風險,王爺怕什麼。”
祁王道,“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大興王位本該以能者居之。問題是現在風頭正勁,李巽周胥成日咬著蘇家不放,萬一不小心被他抓了把柄,豈非殃及池魚。有什麼話非當面說不可?”
蘇曜道,“王爺錯了,不是殃及池魚,是根株牽連,沒有哪一方是無辜的。”
李巽在暗中監視,氣息掩藏的很隱蔽。方才訊息已經放出,只等著君瓏領官兵前來。
等待中,他幾次感覺到一種殺氣打在身上,驀然回首,只有結著蜘蛛網的封閉長廊,長廊的另一頭連線著同樣死寂的屋子。本該緊閉的窗門不是何時被推開了一條縫隙,好似初醒野獸的惺忪睡眼。
“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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