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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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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形態動機。用勞倫斯?施奈德的話說,“科學”方法可以被用來“削弱

傳統史學和經典之歷史基礎的可信性”。①要消除過去傳統對現今的影響,最

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消除把神話當作事實的做法,這些神話是這種傳統的依

據。最後,許多其他的“國學”學者——甚至包括“新傳統主義”學者,他

們未必具有胡適和顧頡剛那種反傳統觀念的先入之見——都從事這種批判性

的工作,使史學研究從盡信經典和沿襲傳統這樣一種看待歷史的方式的重負

中解放出來。

① 李歐梵:《中國現代作家中的浪漫一代》有論述;又見戴維?羅伊:《郭沫若:早年》。

② 李歐梵:《中國現代作家中的浪漫一代》,第 22 頁。

① 勞倫斯?施奈德:《顧頡剛與中國的新史學》。

甚至就反傳統觀念的“新文化”學者來說,他們的意圖也並不完全是破

壞性的。儘管胡適、顧頡剛和傅斯年專心致志於可以在當代西方找到其模式

的遠景,但他們和中國民族主義者一樣,決非完全不希望在中國歷史中找到

現代文化可以從中發展出來的胡適所說的“正宗”。胡適的導師約翰?杜威

提倡的科學觀念,以其漸次增進的進化觀點,支援這樣一種看法,即現在總

是由過去發展而來。顧頡剛和胡適兩人的確都能滿意地找到中國思想中有現

代性傾向的組成部分。這裡有據認為是清代學術研究的“科學”方法;中國

古代思想中的倫理學的起源;以及對胡適來說,歷代生動的白話文學作品,

它們與高貴人物頹廢的、形式主義的古典文學作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把高

貴者那種喪失了信任的、壓制人的“雅文化”和民眾活力相對比的民粹主義

主題,最終導致顧頡剛廣泛研究民俗學(見下文)。同等地關心新文學和新

學術這兩個方面的胡適,後來能夠在他對過去白話小說的學術性研究中把這

兩方面的興趣結合起來。所有這些努力,不管是文學方面的,學術方面的,

或者只是時事評論方面的,都貫串了新文化運動的共同前提。

儘管共同具有新文化運動的前提,當我們並列地提出這一運動的一些主

要倡導者——胡適、陳獨秀和魯迅——的名字時,我們也明明知道他們之間

的深刻差別。1911 年以前胡適還是青年學生,已經受到嚴復和梁啟超的社會

達爾文思想的深刻影響。他作為留美學生的幸運經歷,以及他那時和早期杜

威哲學的接觸,似乎使他相當容易地形成了他自己對陳獨秀“德先生和賽先

生”這一著名提法的看法,陳獨秀的提法提出後基本上就保持不變。嚴復介

紹的培根-穆勒的科學概念,作為一種簡單的歸納主義,有助於理解杜威的實

驗主義概念,而胡適自己 20 世紀早期在美國的生活經歷又給他留下了現行民

主的愉快印象,甚至他還熱情地接受了杜威關於真正民主的更先進的、批判

的看法。

按照杜威的看法,科學和民主是不可分的。依賴試驗性的假設、應用於

研究“未可預斷情況”的科學實驗方法,意味著否定所有精神權威和預定的

教條——不管是宗教的,政治的,或形而上學的。因而它是維護自由的真正

基礎。這種科學方法已非常成功地應用於自然,如果人們能互相協作,把科

學方法應用於人類社會和文化問題——這個領域仍然受到教條的絕對統治—

—的研究,那麼,真正的自由和平等的目的就終將實現。因而可以想象,科

學知識透過教育普及全社會,將使人們有效地分析和處理他們共同的問題,

甚至調解他們之間相互衝突的利益。儘管杜威尖銳批判了只不過是形式的“政

治民主”和立憲主義,但他整個觀點的前提似乎無疑是以共同接受立憲民主

作為“競賽規則”。

雖然胡適似乎接受了杜威把科學作為方法論的看法,但他似乎完全疏忽

了作為哲學家的杜威提出的精深的認識論問題,而且他覺得完全有可能把杜

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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