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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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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使他吃驚。“我還沒告訴她。今晚我要談的。至於內疚嘛——”

“她應該內疚!”這幾個字是用狂怒的語氣說出來的。希爾達用同樣語氣繼續說,“西莉亞是那貪婪、殘忍、牟取暴利、極力推銷產品的製藥行業中的一份子。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只要能賣出他們的藥,只要醫生的處方上開他們的藥,只要人們服用他們的藥,哪怕這些藥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

安德魯平靜地說,“沒有醫藥公司強迫諾亞服用那種藥。”

“也許不是直接地。”希爾達的聲音高了。“但正因為各公司用麻醉劑把醫生們包圍起來,所以諾亞和別人才服用麻醉劑!他們使麻醉劑氾濫成災!

讓卑劣的、‘真不錯啊’的濫肆吹噓的廣告在醫生必讀的醫學雜誌上佔了一頁又一頁;用雪片般飛來的郵件、免費旅遊、酒宴款待——這一切都為了使醫生們想著麻醉劑,總是想著麻醉劑,多多地想著麻醉劑!所有的醫藥公司,家家都一樣,用免費的麻醉藥樣品將醫生們淹沒,他們告訴醫生,他可以要任何一種麻醉藥,要多少給多少,只需開口就行!毫無限制,從來不提任何問題!你知道這些的,安德魯。”她停了一下。“我要問你件事。”

他告訴她,“只要我能回答,一定回答。”

“許許多多推銷員——新藥推銷員——到診所裡來。諾亞一直會見這些人。你不認為他們中的一些人,說不定他們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吃了多少麻醉藥嗎?都已清楚他是個服用麻醉藥上癮的人嗎?”

安德魯在回想。他想起諾亞的診室裡,大量雜亂無章的各種廠家包裝的藥品。“嗯,”他回答說。“嗯,我認為他們很可能知道。”

“但這也攔不住他們,攔住了嗎?混帳東西!他們還是照送不誤。諾亞要什麼,他們就給什麼。幫諾亞毀掉他自己。這就是你妻子乾的骯髒而腐敗的行業,安德魯,我恨它!”

“你剛才說的有道理,希爾達,”他承認說。“也許很有道理。而且儘管你說的並不是事情的全貌,我希望你能知道這一點:我理解你的心情。”

“你理解?”希爾達·湯森的聲音既侮慢又痛苦。“那你什麼時候對西莉亞談談。說不定她會考慮改行。”

隨後,彷彿一股被抑制的力量終於解放了出來,她把頭埋在兩隻手裡哭了。

在六十年代的中期和後期,婦女解放成了許多人掛在嘴上的話,成了新聞中不可或缺的東西。一九六三年,貝蒂·弗裡丹發表了《女性的奧秘》一書,這是對“婦女是二等公民”論的宣戰文告。她這書成了婦女運動的指南,她的主張也時有所聞。傑曼·格里爾和凱特·米利特參加了這運動,給運動增添了文學和藝術的風格。格洛莉亞·斯坦內姆有效地利用新聞工作和女權政治來替婦女說話。

也有嘲笑婦女解放的人。當時反主流文化派的知名人士阿比·霍夫曼宣稱,“我只在一處地方願意與婦女解放運動結成聯盟,那是在床上。”有些歷史學家提醒世人說:天下本無新鮮事。他們指出,在一七九二年,英國有一位叫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的人就勇敢地發表過一本《維護婦女的權利》,她爭辯說,“暴君和好色之徒……力圖使婦女百事不懂,因為前者只需要奴隸,而後者只需要玩物。”

但六十年代有許多人認真對待這運動,體諒婦女的男子在審視自己的良知。

西莉亞對婦女解放的態度是贊成並同情的。她買了些《女性的奧秘》,送給費爾丁·羅思的幾位男主管。其中一位是文森特·洛德,他把書退還,還附了草草寫成的便條,“我要這胡扯的東西沒用。”薩姆·霍索恩的妻子莉蓮本人也是婦女解放的熱誠擁護者。在她的影響下,薩姆的態度比較同情,他對西莉亞說,“本公司從不歧視婦女,你就是證明。”

她搖頭不同意。“我是靠一點一點爬,才到達現在這地位的,薩姆——還靠你的幫助呢,但也要和男人的偏見鬥爭,這點你是清楚的。”

“但現在你不必再那樣做了。”

“那是因為我已證明自己是個能出點子的人,而且我有用。這就使我成為反常現象,成為例外。你也知道,每當我力爭在新藥推銷人員中多招幾名婦女時,簡直沒什麼人支援。”

他笑了。“得,我承認你說的,但別人的態度正在改變。此外,你一直是最好的例子,讓男人可以把婦女看成不比自己差的人。”

儘管西莉亞私下替婦女說話,她並不積極參與婦女解放這運動。她認定——她暗自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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