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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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鄭勇虎在封家住下的第二年冬月二十七日深夜,一支神秘的隊伍插入封家樓村。偽甲長封疆戎被一束手電光從憨夢中照醒,扒眼皮看見床前站著幾名大兵,他們都身著灰制服、頭戴灰布帽,或腰別盒子娃兒,或手握長槍。經掛盒子娃的叫張正言的介紹,他才知道:他們是共產黨的部隊,今夜冒昧造訪,是想請他帶路,找村中富戶借糧的。
“我們村的富戶首數我四叔封塵世了,他為人不壞,但有些背景。他有一兒一女。兒子在外讀書,聽說去年從學校入伍,參加了國軍,在洛陽駐守。女兒叫封兮悠,今年一十八,人樣子絕了,喜歡彈琴看書,已許配給宋抗街上秦鄉長的兒子。因男方在省城上大學,所以尚未迎娶。我帶您們去我四叔家吧!”
到了封塵世家大門口,封甲長舉手正欲敲門時,被嚇了一個趔趄,因為手懸而未落,那門卻“吱扭”一響,開了一道縫。憑革命經驗,張正言猜到有情況,忙把封甲長扯到樓門一側。戰士們也機警地躲了起來。只見門縫裡探出個頭,朝黑暗中張望了一會兒,覺得安全後,就把門輕輕展開了一扇,躡手躡腳地出來,一招手,那意思是“跟我來”。跟後出來的人肩上扛著個長布袋,塞得圓鼓鼓的,壓得他直不起腰。瞧他們的架勢,象是去轉移金銀財寶的。
張正言拔出盒子娃兒,在空中一揮,眾戰士“唿啦”一下將他倆包圍,端槍齊喊“不準動”。在雪亮的手電光照耀下,走在前邊的封塵世連忙舉手投降。跟後的則是傻夥計封靈,他也學主子樣兒舉起手,肩上的長布袋就“咕咚”滾落到地上。有戰士專門照照那布袋,見袋口露出兩隻大腳。張正言知道出大事了,命令戰士進該戶搜查,不一會兒出來報告說:除了發現一位婦女和一位姑娘外,沒有其他情況。
在這家的堂屋裡,張正言端坐正中,挑燈夜審鬼祟二男和二女。“屍體”也被抬進來,倒在堂屋地上。
經審問,殺人移屍案真相大白。
原來,這家的嬌小姐封兮悠自小上私塾,識文斷字,常讀《卓文君》、《紅拂女》、《梁祝》、《白蛇傳》,便產生了一些叛逆思想,從骨子裡厭煩父母給她包辦的婚姻,一心想要自主選夫。正在她苦盼如意郎君而不得之際,家中來了個鄭七,頓令少女芳菲的心扉嘩啦開,十月的白菜——凍(動)了心。因為她看鄭七天庭飽滿、地格方圓、體形雄武、一身正氣,活脫脫一位靈霄甲士落塵埃,卻天緣巧合埋沒到她家,這必是老天細安排。她想:天與不取,必受其咎,我當主動些。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紙”,兮悠和鄭七在一屋裡吃飯,有的是時機向他偷輸情愫、暗送秋波。她趁家長轉個身的工夫就敢向鄭七擠眉弄眼,趁大人去盛碗飯的時間就要對鄭七動手動腳,刺癢他。鄭七妻室已喪,單身其實很難熬,正是乾柴見不得烈火的當兒,然而他畢竟是過來人,知道小女孩單純痴烈,天真幼稚,不忍心害她。難為他調動了平生所有的剋制和忍性來躲避和退卻。
這一日,秦鄉長請封塵世夫婦過府敘誼,封靈趕車同去。他們前腳剛走,兮悠後腳就把大門上了鎖。心動就要行動,她知道這樣的機會太難找了。
在不明不暗的閨房中,兮悠坐在紅漆雕花床上,撲嗵嗵的心震得繡帳直顫,火辣辣的臉燒得燙手,來自心理、生理的一切驚心動魄、魂不守舍諸般訊號,逼迫她暗下決心:一切的一切都不管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不要臉一回,不是人一回。她覺得自己的床是熱鍋,帳子是鍋蓋,被蒙在裡邊只嫌熱,只嫌憋氣,乾脆不要衣裳了。
兮悠試鼓勇氣,嬌嗲嗲地喊:“鄭大哥,請您摘朵花來喲!”
鄭七摘了一朵菊花拿來。他右腳剛放進門檻裡,身子就被定格在那兒了,是進亦難,退亦難,因為撲面而來的雪白美女——她那圓潤的面龐、肩膀、雪峰、大腿上都鋪滿了一層“桃花”——她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像插了一柱檀香,正縹緲著熱騰騰、香噴噴的煙霧——把鄭七的心灌傻了、眼衝花了。就鄭七的為人來講,他是要抽身退出的,但久慕兮悠的嬌容,久受她的騷擾,如今又面臨這有史以來最強烈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忍無可忍。
兮悠勾下頭,以長髮蓋臉遮羞。她的挺乳突突震顫,紫**在黑髮梢上一點一碰,像火柴頭在火柴皮上來回劃,“嗵”的一下就划著了鄭七心頭的大火,可憐的道德槓桿在閃念間被燒燬殆盡。恰此時,鄭七聽到兮悠嬌聲細語地說:“木頭人兒,還木那兒幹什麼?把花給我呀!”
鄭七此時像一塊將被融化的鐵,被莫須有的磁石“吧嗒”一下吸了進去,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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