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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學者李澤厚也曾有過一個後來變得很流行的說法,就是“救亡壓倒啟蒙”。作為一個社會改革運動,它最終必須超越諸如個性解放的範疇,而擴充套件到經濟平等,以及社會和政治程序中的大眾參與問題。這種超越,並不說明啟蒙工作的不合時宜,或者文化批判註定沒有效果;讓知識—觀念走向社會,參與變革實踐,本來就是知識分子終極關懷的所在。在這裡,我們說“啟蒙”和“救亡”,就是對知識分子而言的;也就是說,啟蒙是知識分子的啟蒙,救亡也是知識分子的救亡。救亡中的知識分子,自有不同於工農大眾的特殊的位置、工作和方式;可以說,這就是救亡中的啟蒙。這裡的分界點是,當文化實踐過渡到社會實踐,文化鬥爭成了*的一部分,由是知識群體不復成為社會主體的時候,知識分子個體是否繼續保持自身的主體性,維持自治的原則;是否繼續保持知識分子的獨立身份和批判立場;是否繼續以自己的專業知識和思考,為打破現狀也即社會改革提供可靠的精神文化資源?五四新文化運動作為知識分子運動,其中途夭折,重要的還不在於外部的“干擾”和“壓倒”,而在內部的潰敗和自身的不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是:當團體散失之後,中國思想知識界是否還有“散兵戰”?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若要官,殺人放火受招安”(2)
一個很可怕的事實是:知識分子成了五四之敵。
海外學者林毓生在《中國意識的危機》中,把陳獨秀、胡適、魯迅三人當作五四一代知識分子的代表性人物加以論列,應當是合適的。他們有著不同的思想淵源,不同的黨派或竟無黨派,不同的傾向和不同的風格。對於知識分子立場的恪守或轉變,色彩都很鮮明。
陳獨秀以法國大革命的思想底色,狂飆般不羈的性格和雷霆般的處事作風,很可以當作五四的象徵性人物。他提倡“科學”“*”最力,破壞偶像,掃蕩“國粹”,有一種沖決的力量。在他那裡,國家也是偶像。對於政府、法律,以及人民的自由權利,他指出:“世界上有一種政府,自己不守法律,還要壓迫人民並不違背法律的言論,我們現在不去評論,我們要記住的正是政府一方面自己應該遵守法律,一方面要尊重人民法律以內的言論自由。法律只應拘束人民的行為,不應拘束人民的言論;因為言論要有逾越現行法律以外的絕對自由,才能夠發見現在文明的弊端,現在法律的缺點。”只需幾句話,就把問題說得明明白白,全沒有學者的那般繞彎子。“黨派運動”,“政黨政治”,也是他抨擊的主要目標。他說明所以非難“黨見”,主要出於這樣兩點理由:“其一,政黨政治,將隨1915年為過去之長物,且不適用於今日之中國也”;“其二,吾國年來政象,惟有黨派運動,而無國*動也”。所以,他極力強調要區別“政黨政治”和“國民政治”,主張推進全無政黨背景的“民眾運動”。他把根本的政治問題歸結為以下三條:“第一當排斥武力政治;二是當拋棄以一黨勢力統一國家的思想;三當決定守舊或革新的國是。”對於是否加入政黨,他的態度,在《新青年》宣言中表達得很明確:“至於政黨,我們也承認他是運用政治應有的辦法;但對於一切擁護少數人私利或一階級利益,眼中沒有全社會幸福的政黨,永遠不忍加入。”
次年陳獨秀開始鼓吹非和平的革命;又次年,發起成立中國共產黨。這時,好像他有著把原來視作對立的“黨派運動”和“國*動”加以整合的意味。在新文化運動中,他一直注重團體的活動,尤其是勞動團體,致力於群體意識—所謂“新集合力”—的闡揚;相對而言,對個人意識缺乏足夠的關注。集體主義與霸權主義本來是一壁之隔,當圍繞人的個體性的問題一旦被擱置起來的時候,兩個房間的通道就被開啟了。《新青年》的同仁曾經商定“二十年不談政治”,幾年之間,陳獨秀和李大釗不但談政治,而且還在《新青年》之外,另行創辦了一個專談政治的新刊物《每週評論》,並與從來有意疏遠的孫中山領導的革命活動接近。後來,陳獨秀還置同仁的反對意見於不顧,不惜偏離啟蒙的立場,犧牲文化的利益,堅持把《新青年》辦成政治性刊物,辦成黨刊。其實,胡適也不是不談政治,他在創辦的《努力》週報上,就有對孫中山及國民黨的激烈批評。為此,李大釗致信胡適說:“《努力》對中山的態度,似宜贊助之。”並且發表文章,強調首要問題是“以中國國民黨作為中心”。事情大約正如陳獨秀所說,“既然有政治便不能無政黨”;總之,這位社會*的鬥士,已經成為政黨政治的鼓吹者了。“政黨是政治的母親,政治是政黨的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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