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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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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特笠太太嚷道:“孩子們總得要個人陪著呀!”

做爸爸的笑道:“讓喬去吧,他可是夠大夠胖的了。”他這麼一說,連在碗盞櫃子旁邊的三菩也忍不住失聲笑出來,可憐那肥胖的喬恨不得殺死他爸爸。

鐵石心腸的老頭兒接著說道:“快把他的緊身解開。夏潑小姐,灑些兒涼水在他臉上。要不咱們把他抬到樓上去吧!可憐的小寶貝兒要暈過去了。”

喬大聲喝道:“我死也不受你這種話!”

他父親嚷道:“三菩,把喬瑟夫先生的大象拉過來。到愛克賽脫市場去拉去。”愛說笑話的老頭兒看見喬斯氣得差點兒掉眼淚,才止了笑,拉著兒子的手說:“喬斯,我們在證券交易所的人都講個公平交易。三菩,別管大象了,給我跟喬斯先生一人斟一杯香檳酒來。孩子,拿破崙那小子的酒窖裡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好酒①。”

①香檳是法國出產的,所以這樣說。

喬瑟夫喝了一大杯香檳酒,心平氣和。一瓶酒沒喝完,他已經答應帶著兩個女孩子上游樂場去。他身體有病,所以把那瓶酒喝掉了三分之二。

老頭兒說道:“姑娘們一人得有一位先生陪著才行。喬斯忙著招呼夏潑小姐,準會把愛米麗亞丟在人堆裡。到九十六號去問問喬治·奧斯本能不能來?”

我不懂為什麼他一說這話,賽特笠太太就瞅著丈夫笑起來。賽特笠先生眼睛裡閃閃發光,滿臉頑皮的瞧著愛米麗亞。愛米麗亞紅了臉低下頭去。只有十七歲的女孩兒才會這麼嬌羞,利蓓加·夏潑小姐就不行。自從她八歲那年在壁櫥裡偷糖醬給她姑媽捉出來之後,從此沒有紅過臉。愛米麗亞的爸爸說:“愛米麗亞應該寫張條子給喬治·奧斯本,讓他瞧瞧咱們在平克頓女校學的一筆好字。你記得嗎?從前你寫信給他請他十二晚上來,把字都寫別了。”

愛米麗亞答道:“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賽特笠太太對丈夫說:“約翰,這真像是昨天的事,你說對不對?”

他們夫妻住的是二層樓的一間前房,睡覺的地方裝飾得像個帳篷,四圍掛著花布幔子,上面印著鮮明別緻的印度式圖案,另外襯了淡紅布的裡子。帳篷裡面的床上鋪了鴨絨褥子,並排擺著兩個枕頭。當晚他們夫妻躺著說話,一對紅噴噴的圓臉兒就枕著這兩個枕頭。太太戴的是鑲花邊的睡帽,先生戴的是式樣簡單的布帽子,頂上拖著一簇流蘇。賽特笠太太因為丈夫難為了可憐的喬,正在對他訓話。

她說:“賽特笠先生,你何苦逗那可憐的孩子,太不應該了。”

流蘇帽子替自己辯護道:“親愛的,喬斯的虛榮心太重,比你當年最愛虛榮的時候還糟糕。你也算利害的了。可是三十年前,——好像是一七八○年吧——倒也怪不得你愛俏。這一點我不否認。可是我實在看不上喬斯那份兒拘拘謹謹的絝袴子弟習氣。他實在做得太過火。親愛的,那孩子一天到晚想著自己,只覺得自己了不起。太太,咱們還有得麻煩呢。誰都看得出來,愛米的小朋友正在拼命的追他。如果她抓不住他,反正有別人來接她的手。他那個人天生是給女人玩弄的。這話沒有錯,就等於我每天上交易所那樣沒有錯。總算運氣好,他沒給咱們從印度娶個黑漆漆的媳婦兒回家。瞧著吧,不管什麼女人釣他,他就會上鉤。”

賽特笠太太狠狠的說道:“原來那丫頭是個詭計多端的東西,明天就叫她走。”

“賽特笠太太,她跟別人不是一樣嗎?不管怎麼,她總算是個白種人。我倒不在乎喬斯娶什麼媳婦。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不久,說話的聲音停了,跟著起來的是鼻子裡發出來的音樂,聽上去雖然輕柔,卻不很雅緻。這時候,在勒塞爾廣場證券交易所經紀人約翰·賽特笠先生的家裡真是悄無聲息,所能聽得到的只有教堂裡報時的鐘聲和守夜人報時的叫聲。

到了第二天早上,好性子的賽特笠太太也不再打算把她隔夜說的那話兒認真做出來。天下最近人情、最深刻、最普通的感情莫過於為孃的妒忌心,可是賽特笠太太瞧著利蓓加不過是個溫柔謙遜的家庭教師,對自己又感激,總不至於膽敢攀附像卜克雷·窩拉的收稅官那麼了不起的人物。而且她已經替利蓓加寫信去要求延遲幾天再上工,一時也難找藉口趕她出門。

溫柔的利蓓加合該交運,件件事都湊得巧,連天氣也幫她的忙,雖然她本人起先並不知道上天的好意。原定到遊樂場去的那天晚上,喬治·奧斯本已經來了;老兩口兒要赴宴會,也已經動身到海百萊倉房的鮑爾斯副市長家裡去了;忽然一陣大雷雨(這種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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