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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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已經深了。
寒鴉落在高大的梧桐樹枝椏上,漆黑如墨的鴉羽隱在夜色之中,偶爾會傳來幾聲鴉鳴。
山下已經是陽春三月了,便是這幾日倒春寒,卻也沒有那麼冷。但山頂上,卻仍舊是一片蕭瑟。
謝譽穿的單薄,人形削瘦,他站在門口處仰頭望著天際的那輪孤月不知在想些什麼。湊近了看,他扶著門框手指骨節泛白,青筋凸起。
“世子爺,夜裡風大,要不穿件披風吧。”小廝遞了件披風過來。
謝譽接了過去,但搭在臂彎裡,沒有穿。皎潔的月光潑灑下來,照映在他的臉上,謝譽的臉色有幾分蒼白,唇卻是殷紅,眉峰如山,眼底是一片寒意,可眉眼湊在一起時卻顯得溫潤如玉,並無攻擊性。
周身被月華籠罩著,襯得他矜貴無雙,又帶了股不可名狀的憂鬱之色。
“那咱們明日,回金陵嗎?”小廝又問道,“若是回,小的得先行安排好馬車。”
謝譽搖了搖頭,回眸看他,聲色暗啞:“不回吧,在這多陪兄長几日。”
“也不知道,兄長可會怪我。”
小廝退到了一邊,沒再說話,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寬慰他。
已故的老侯爺原本是當今陛下的堂叔,與先帝爺同為高祖皇帝的曾孫,是世襲罔替的永安王。
當年永安侯府接連出事,爵位被一削再削,連降兩級。侯爺入獄,生死不知,永安侯府的天塌了半邊。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滿金陵城都在傳,永安侯府怕是不日便要滿門抄斬了。
忠勤伯府便是在那個時候提出了退婚,謝譽其實也能理解,哪有人會眼睜睜的往火坑裡跳呢?夫妻還只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都要各自飛,更何況他與蘇意凝還未做成夫妻。
她選擇激流勇退,他不怪她。
但當年畢竟少不更事,沒有參透這一層,他不肯退婚,去蘇家跪了兩日。
但蘇意凝狠心,連門都沒開,任由他在雨中跪了兩日,最後他體力不支昏迷之際瞧見的那個急急朝他跑來的身影,是他的兄長。
再次想到兄長,謝譽忍不住地扶住了額頭,額前的青筋直跳,腦袋裡也似有千軍萬馬在搏殺,叫他頭痛欲裂。
“世子爺,您是不是又頭疼了,小的扶您去榻上歇息吧。”
謝譽鬆開了手中的披風,任由小廝扶著自己,坐到了榻上。
“那日兄長來蘇府接我,為何沒帶人?為何回府的路上會遇伏,蘇家大郎又為何會出現?”謝譽扶著腦袋,問小廝。
“為何,最後死的是他們,卻獨獨留下了我。”
小廝沒法回答,這話他已經問了三年了。
當年這案子交給了廷尉府,探查出來的結果,是有一夥江洋大盜想趁夜色打劫官宦馬車,不湊巧撞上了永安侯府,而蘇家大郎與永安侯府大公子交好,也是湊巧來尋他說謝蘇兩家的婚事。
當夜巡防營換防出了紕漏,長街上無人值守,故此沒人前來幫忙。謝家大郎當場斃命,蘇家大公子重傷不治,次日也跟著去了。
只有謝譽,一開始在馬車裡便是高燒不醒,被放過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場高燒,謝譽整整昏迷了十日,連他兄長的葬禮都未能參加。
這些年,他無數次想過,如果當年不是自己執著於要去蘇府求回婚約,要不是自己跪暈在蘇府門前,兄長便不會冒雨前來,也不會丟了性命。
越是想起往事,他的心便越是無法平靜,頭也疼得更厲害了。那一晚的事,他竟是半點也記不起了。
偏偏,他連想恨都恨不起來,只能陷在無盡的自責與悔恨之中。
“去找馬車,現在就回去。”謝譽按著額頭,眼底是一片猩紅泛著寒意。
“世子爺,咱們是要連夜回去?”小廝錯愕,謝譽剛剛不是說,要在大相國寺多住幾日嗎?
說話間,謝譽已經站起了身,走到了門口,修長的手指挑起剛剛落在地上的披風,披在了身上。
“對,現在就回去。”
“她不是同人相看嗎?咱們去看看,她到底想嫁給誰。”
*
一連幾日,金陵城都落著雨。春雨霏霏,惹人心煩。
蘇意凝自打那日在如意齋門口遇上謝譽後,接連幾日都會在半夜驚醒,倒也不是做噩夢,只是會反反覆覆夢見一些從前的事情,而後便是大夢忽醒,悵然若失。
那日最終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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