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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電動車的喇叭聲在身後響起，廖敬清忽然胳膊一伸將她帶到了馬路內側，牽著她的動作也變成了順勢攬住她肩膀。聞清微微抬起眼看他，忍不住笑出聲來。眼下的情景和那晚他們逛夜市時如出一轍，當時哪裡想到兩人真有確定關係的一天？想起從前這男人是如何斬釘截鐵地宣佈兩人不可能，如今反倒是他主動表的白……還真像是夢一場，特別特別地，不真實。廖敬清低頭看了她一眼，眉毛微挑，像是帶了些疑惑。聞清坦然道：&ldo;忽然覺得，能追到你挺不容易。&rdo;廖敬清竟然恬不知恥地點點頭，&ldo;要好好珍惜。&rdo;&ldo;雖然一直都知道你臉皮厚，但還是每次都忍不住驚訝，廖醫生你的臉皮怎麼能厚成這樣？&rdo;&ldo;這只是一種誠實的自我認知。我明明是實在人。&rdo;聞清嘆道：&ldo;明明就是自戀。自戀也是病啊，千萬別放棄治療自暴自棄。&rdo;&ldo;你這是在懷疑自我審美嗎？&rdo;聞清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糾正，&ldo;我一直覬覦的都是你的ròu-體而已，對你的人品始終持保留意見，你不知道嗎？&rdo;廖敬清這回沒再和她繼續耍嘴皮子，而是直接伸手掐了她胳膊一下。聞清抱著胳膊瞪圓了眼，&ldo;你竟然對女朋友下黑手！&rdo;&ldo;唔，自尊心受挫，一時沒忍住。&rdo;廖敬清無辜地伸出胳膊，&ldo;讓你掐回來好了。&rdo;聞清齜牙咧嘴地試圖報復回去，結果發現根本沒地方下手，指尖觸及的地方全都硬邦邦地鉻的她手疼。她越發發現廖敬清這人真的一肚子黑水！兩人吵著鬧著一路到了家門口，廖敬清準備換衣服上班，臨進門前忽然又問她，&ldo;今天要做什麼？&rdo;聞清不解地看著他。廖敬清顯然沒什麼約人的經驗，有些彆扭地問：&ldo;今天下班會很早，是不是應該去約會？&rdo;難得他一直主動，聞清卻遲疑了下，&ldo;可能不行，我有要緊事走不開。&rdo;&ldo;還是和那位程先生？&rdo;聞清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暗道這人醋罈子也翻得太久了，只得順著他說：&ldo;合同細節馬上就敲定好了，再給我幾天時間，到時候好好補償你，嗯？&rdo;廖敬清看了她一眼，伸手彈她腦門，&ldo;我是小孩子嗎？拿這種話哄我。你忙你的。&rdo;他說完就轉身進屋了，聞清看著被他關上的房門，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人這醋勁兒簡直全宇宙第一。今天聞清是真的忙，她和程季青一直在會議室敲定最後的細則，很多都是之前雙方已經洽談過的了，在做最後確認，但合同條款太多，一天下來已經讓她快崩潰了。程季青看她一次次揉額頭，出聲問道：&ldo;要不要休息下？&rdo;聞清也不客套了，靠近椅背間長長吁了口氣，&ldo;我之前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現在消化起來的確有點難。&rdo;&ldo;慢慢就好了，我剛接手公司的時候也這樣。&rdo;程季青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聞清好奇道：&ldo;後來怎麼會堅持下來的？&rdo;程季青蹙眉想了下，失笑著搖了搖頭，&ldo;命吧。&rdo;聞清愣了一愣。她當然也仔細研究過程季青的身份背景，意外地發現他不是程老爺子的親生兒子，會接手家族生意，恐怕背後也有盤根錯節的原因。她看出了程季青臉上的無奈，但她沒好意思八卦，活到這個年紀，誰還沒點糟心事兒呢。正在走神的時候，程季青的電話響了，聞清見他看到手機螢幕的一瞬間臉上暈滿了笑，那是一種溫柔得幾乎化不開的笑容，眉眼間都寫滿了縱容和寵溺。他衝聞清點點頭，說了聲&ldo;抱歉&rdo;就拿著電話出了會議室。聞清隔著玻璃門看他邊接電話邊走遠的身影，發現此時的程季青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如果說他平時的笑容近乎臉譜化，那麼現在的笑才像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能讓一個男人露出這種笑容的人，恐怕才是被真心疼愛著的吧？聞清趴在桌子上，撥弄著自己的手機頁面，情不自禁地調到通訊錄給廖敬清撥了個電話。可那邊一直無人接聽。忍不住罵了句&ldo;小氣鬼&rdo;，她又將手機滑到了微信介面，手指一下下戳著廖敬清的頭像，&ldo;還說不是小孩子！幼稚鬼，大醋缸。&rdo;身後的會議室門被推開了，她急忙收起手機，頭也不回地問：&ldo;這麼快就打完了？&rdo;可身後無人回應，等她狐疑地轉動轉椅想要回過身時，忽然就被人傾身給吻住了。她甚至來不及看清楚是誰，這突如其來的偷襲讓她緊張，可很快一顆劇烈跳動的心就漸漸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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