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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睜開眼的時候臉色微紅,但是不論是眼神還是表情,王思康都沒看出他有半分後悔的樣子,“我想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在這裡住下去了。”他說完轉身就打算直接離開。“別!”江遠在他身後抓住他的手,“你——”王思康用力把他甩開了,“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很有自制力的人,但是我錯的很離譜。我不知道狗童究竟對你說了什麼,我也會去找他算賬,可你是一個成年人,他沒有能力讓你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江遠一直抿唇聽他說話,然後他回道:“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敢肯定你會把我們之間的關係重新定位成上下級。而不是朋友關係,甚至我還對你表達了心意。”王思康沉默了一會,臉色更難看了,他說:“難道你覺得這樣的做法會改變什麼嗎?”江遠說:“不是我覺得會改變什麼,而是我不甘心你就這樣遠離我。我聽羽神說過,你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那你為什麼不試一試呢?沒有試過你怎麼能篤定你不會對我有感覺?”王思康說:“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要對你有感覺?”江遠的手倏地握緊。王思康又說:“我憑什麼要對你有感覺?因為你喜歡我嗎?因為你是我的上司嗎?”江遠的嘴唇抿地發白。“那你為什麼只對我這麼無情?”江遠盯著王思康,“你對徐雙雙、對徐圖,對他們你為什麼就一再忍讓?”王思康莫名其妙,他根本沒有想到江遠曾經跟蹤過他,“徐圖?你為什麼要提起徐圖?”江遠不想讓兩人的話題在別人身上停留太久,他抓著王思康的胳膊,“我知道你只是生氣我剛剛強迫你,我發誓我不會再這麼做,你原諒我這一次。”王思康復雜地看著江遠,“總裁,以你的條件,找一個比我好的人要簡單的多,你不要在我的身上白費精力了。”這個時候,江遠忽然想起了苟羽桐提醒他的話——‘他現在懷疑你是因為王才喜歡他,你必須要讓他明白你不是。’‘他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他人生二十幾年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就是不希望讓他爸媽擔心。除了寫作,他幾乎沒有別的屬於自己的興趣。’‘我給你兩條建議。一個就是讓他對你負責,咳咳,負責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這一點就不用解釋了;第二個就是讓他明白你能接受任何條件。’‘……這麼苛刻的條件你還能這麼堅持,我現在有點期待你和他在一起了。記住啊,必須讓他明白你不是因為王才喜歡他。’他對王思康說:“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喜歡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吾王?”王思康說:“你想說什麼。”江遠說:“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王思康。”王思康沉默了一會,卻還是無動於衷地說:“還有嗎。”江遠深吸了一口氣,又說:“你還沒有出櫃是嗎,如果你接受我,我不會勉強你,也不會對你家人亂說什麼。”王思康剛想說什麼,可江遠不想讓他再說出什麼無所謂的話讓他失去勇氣,於是他繼續說:“我已經對家裡出櫃了,所以我一個人來了京城。”“我那時候來公司還沒多久,你就來應聘了。可能你已經不記得了,我是你的主考官。”“說實話,我當時對你很不滿意。因為不論你的回答有多麼簡單明瞭,多麼出人意料,可你的表情都讓你的態度看起來差強人意。但是你的履歷又太漂亮,我和其他考官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讓你透過了。就是這件事,讓我對你的印象特別深刻。”王思康沒有試圖插話,因為他確實不記得江遠是他的主考官。江遠也沒打算讓他說什麼,他說:“後來你在公司不得人緣,這是我一開始就想到的,不過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快就收斂。其實你幫他們的那段時間,他們的業務都很明顯的提升了,只是你太不會表達自己的善意。”“再後來,公司大換血,老員工幾乎全都調走了,你也換了一種和人相處的方法。”江遠不斷地說著王思康在公司裡做過的大事小事,甚至有一些他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但就他能記起來的這些,每一件都能對得上。“直到我扣了你半個月的獎金,你在文裡把我寫的那麼慘。我當時很不可置信,我從沒想過吾王離我這麼近,沒想過他是和我共事多年的你。有那麼一瞬間,其實我很高興。但是我又不明白我為什麼高興。”“我和你之間並沒有太多接觸,我當時也並不知道我對你是什麼心意。我不想貿然靠近你,可我也沒想到我會就這樣在一步一步瞭解你的時候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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