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潛沙1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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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風出乎意料地沒有收走王承歡的劍，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人跡罕至，在渝州腳下，巴蜀山間。王承歡在雲夢大宅中的密室浮雕上見過這裡。

巍峨的黑色巨門緊緊閉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空隙。若不是門上沒有猙獰鬼面，卻是刻著朵朵祥雲，絲毫沒有鬼蜮魔界的自覺，反倒是有些仙氣飄飄，初見此門者，十有八九會以為門後是那神仙境地。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慕清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裡是你封印的，自然是要你來解開。”

王承歡輕撫著手中的長劍：“你應該已經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有些東西不需要記憶，靠的是本能。第一層的慕氏結界我已開啟，請吧。”

王承歡只覺得慕清風此時的眼神中有些強行壓抑著急躁，還有些擔憂卻不敢表露出來的複雜。

急躁她能理解，幾次三番地像將她擄來，目的應該就是開啟這個結界。可是擔心她？她自問沒有和這個冒牌貨在短短一年裡培養出什麼兄妹之情。

再抬眼看去，慕清風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用力，帶動了衣袖上的波紋輕皺。

慕清風見她許久不動手，自制力似是到了臨界點，垂下眼眸，再睜開時眼神不復剛才的擔憂，目光凌厲地射了過來。渾身氣勢也跟著霸道了起來，彷彿換了個人。

聲音也變得有點陌生，充滿了威嚴，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動手！”

莫名襲來的熟悉感讓王承歡怔了一下，有個名字呼之欲出。

慕清風一改往日的剋制有禮，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纖細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絲不應有的掙扎。

慕清風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眸，明明是一望到底，可從這淺色裡他看到了另一個人影。

誅邪感受到主人的疼痛，嗡鳴作響。被慕清風一個瞪眼，居然氣勢萎了一下，片刻後，像在主人身邊的狗兒一樣，仗著人勢又叫囂了起來。

慕清風扯動了一邊的嘴角，放鬆了手上的鉗制。

王承歡的手腕擦過誅邪，聽到它嗚咽了一下。

再凝神看著這個陌生的結界，伸手觸去，觸感不同於其他結界的僵硬，反而柔軟細膩，像棉花糖一樣可以被輕輕推開。她覺得奇怪，縮回手，換個地方再觸去，還是那般。疑惑之下，望著慕清風。

慕清風見她如此表情，便也伸手，一碰之下猶如銅牆鐵壁般出發穿越，再用力推進，無形的結界閃過一道光把他彈飛了出去。

退後了好幾步，勉強穩住身形後，慕清風用眼神示意王承歡，這就是別人和她的區別，她碰得，別人碰不得。

紅袖中的柔荑再次輕推那些棉花糖，當她整條手臂都陷進去，一隻腳也邁入的時候，身後的慕清風突然一個箭步，搭住她的肩膀，輕輕一推，同她一起進入了結界。

原本以為這透明的結界之後便是那黑色大門，沒想到全身進入後，卻是什麼也沒有，白茫茫的一片。

“虛無地……”王承歡心中冒出來一個名字。

身後的慕清風發出一陣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王承歡有些納悶，這傢伙是不是神經病又犯了。

好不容易，笑聲停了下來。慕清風勻了勻氣息：“終於能夠單獨說話了。”

王承歡道：“所以，這才是你一直以來的目的？現在的你是真實的你？”

慕清風頷首：“我就知道你會猜到，靈樞仙子，你果然恢復了記憶。”

王承歡再抬頭，換了一副雍容的氣度：“尚未完全，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慕清風笑著搖頭：“不是我要說，是你的小友、這具身體的生父，託我給你帶句話。”

“他……”靈樞想了半天，不知道現在該如何稱呼，“說什麼？”

這段世間被慕清風反反覆覆設計安排，開啟了王承歡前世的不少記憶。再加上那天在海中斬黑龍，面對危急關頭，本就只剩一層透明窗戶紙的記憶，更是如泉湧出。

這麼久以來，慕清風也是用心良苦，辛辛苦苦設了一個個連環計，又不敢傷了她分毫。沒到關鍵時刻，都讓王承歡化險為夷，看起來他都是鎩羽而歸，卻是達到了真正的目的。

“他說，他雖身死，死而無憾。還有，做你該做的事。”

王傳芳在虛無地前對少時的慕清風道：“我雖身死，死而無憾。請轉告小女承歡，我已經盡力了。”

十八年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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