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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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蘭廷搖搖頭:“我去後面看看子魚,你去明叔那裡幫忙準備今日祭祀的物件不用跟來了。” 奉勇愕然,府內事務他一向是不經手的。司馬蘭廷已經轉身而去。 天色尚早,只有才從燭光下出來的人才能敏銳的覺察出些微晨光。滅了燭火的屋裡桌形、床帳都是些模糊的稜角。床上的人被子搓成一根麻繩,露出半截肚皮睡得正香。或許是因為若有似無的桂花輕甜,做了什麼好夢,臉上還留著淡淡的笑容。 司馬蘭廷不自覺的跟著放鬆了表情,想幫他牽上錦被,才一動,蘇子魚便睜開眼來。意識沒完全清醒,人已經依著習慣擂到司馬蘭廷懷裡,捏著沾涼帶露的衣衫喃語:“你一夜沒睡麼?” 司馬蘭廷看著他睡眼惺忪,嘴巴像魚兒吐泡般張張合合吐出含混不清的字,玩味良久。笑道:“還沒到卯時,你再睡會兒。” 這會兒蘇子魚的眼睛倒是漸漸清明瞭,賴在懷裡看司馬蘭廷白瓷一樣的臉,明眸凝睇,雙目生輝,在半明半暗間竟有種惑人的瑰麗。蘇子魚突然覺得有點面熱心躁,摟著他哥的腰又擂擂,忍不住就抱怨出來:“你最近怎麼這麼忙?” 司馬蘭廷被他拱得心癢難耐,聽見這句話卻勾起滿腹心事微微一沉,道:“今天跟我到宗廟去祭拜父王吧。” 蘇子魚腦袋埋在他肚子上,“嗯”了一聲。 其實他早幾天就發現明叔在指揮府裡的丫頭小廝擦拭樽、簋、盙等器皿,準備祭祀物品。沒想到司馬蘭廷等到今天才跟他說。想不明白司馬蘭廷在顧慮什麼,索性翻身起來,準備漱洗後早課。回頭看見他哥略微疲憊的樣子,又走過去抖抖被子,硬把他按在床上躺下,牽上錦被翹著嘴說:“你躺著養養神,等我早課完了一起用膳。”說罷還學司馬蘭廷平日的樣子輕輕撫撫他頭髮道:“乖。” 司馬蘭廷瞪著眼睛臉哭笑不得,又不忍拂他難得的體貼,真的閉上眼假寐起來。 八月二十八 甲辰 收日 衝狗 祭祀宜未時 因為齊王死後骸骨無蹤,皇陵的墳墓只是衣冠冢。司馬蘭廷及長,數度遣人入西秦甚至二十歲上下親自實地探查都一無所獲。因此歷年祭祀都是在城西洛河河畔的齊王廟。 蘇子魚看著前面數尺高的麒麟、降龍、獅子、天馬作威儀;全豬、全羊、全牛的祭品和身後數百帳幕、兵士鹵簿①第一次意識到“身份”二字。 司馬蘭廷的身份,和他那緣分極淺的生父身份。 此祭拜不同與彼祭拜。在蘇家就不提了,年紀太小懵懵懂懂的,印象中也沒有如此大張旗鼓。他在廬山東林寺時,每逢這種祭日都是自己準備用幾樣瓜果,親上念幾遍經文,從來以為這些事是要誠心便可,沒想到一個家祭竟能搞出這麼大動靜。 連來過數次的齊王廟今日都格外不同,廟外百丈開外已經戒備森嚴,士兵的鮮衣怒戟讓蘇子魚有些恍惚。祭祀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和司馬蘭廷身著盛裝依著繁複的禮節完成了祭拜儀式,可蘇子魚覺得即便只有他和司馬蘭廷兩個人,即便只有些瓜果祭品,即便沒有顯示身份的祭皿,只要誠心念幾遍經跟父王說說話就是祭祀了。父王難道真的喜歡這樣勞師動眾?人死如燈滅,這一世的塵緣已盡,對逝者來說只是去就同歸,如果在天有靈,換作他蘇子魚或許唯一想知道的不過是從前自己愛護的人是否過得好,是否還記得自己。 祭祀,不過是活著的人為求心安而已。 這些想法他沒說,他知道司馬蘭廷有他自己的表達方式,這是他求安心的方式,就像蘇子魚唸經一樣。 臨到傍晚,蘇子魚才拖著沉重的步子,腰痠背痛地和司馬蘭廷回到北海王府。鄭方圓在廳內候著他,看蘇子魚晃晃悠悠的,啞然失笑:“累了?還是沒經過世面的小孩兒吶。” “不累。”蘇子魚笑著,有點強嘴,更多的卻想著司馬蘭廷在宗廟裡拉著他的手,對著齊王之像道“父王,從今以後子魚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替您守著他,愛護他。” 那一刻蘇子魚心裡的劃痕空嫌一下子都被填滿了,他轉頭看見司馬蘭廷幽深的眼眸覺得自己很久以來或者需要的就是這麼一句話。他第一次下了決定,陪在司馬蘭廷身邊,放棄自己出家成佛,跳出三界的心願。 註解①:一般解釋為“儀仗隊”。蔡邕書中曾記載:“天子出,車駕次第,謂之鹵簿。”漢代以後,后妃、太子、王公大臣皆有鹵簿,各有定製,並非為天子所專用。 六十六 前事不忘豈不知意在無人便成我相,豈不知心著於靜便是動根。身如不繫之舟,或可任流行坎止;身既已歸舟,何必強求人我一空,動靜兩往? 了心之功,即在盡心內。 能休,塵境為真境。未了,僧家是俗家。 小小年紀能進入四禪境界之人,自然是明白的。 “司馬瑋現在南方的聲譽如日中天,又來催問進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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