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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還有什麼辦法,明日我便去找葉昭,若是他肯好好待芷晴也罷,若是……我便當場殺了他,便又如何?”蘇之合冷冷道。
“老爺萬萬不可得罪了葉昭!女兒家名節是要緊,眼下若是得罪了葉家,只怕芷晴也難活命。內宅事還是得女人家來出面,且我先去見見葉夫人。說來,若是芷晴嫁給葉將軍,也算咱們高嫁了半分,依著葉夫人性子,或許反而會願意。”
內宅事黃氏比蘇之合知道多些。葉夫人看不慣葉昭久矣,前些日子,太子欲叫葉昭尚公主事,她們這些個官家太太都是知道。前些日子,黃氏還得了個機會,與葉夫人見過,但聽那口氣,比那晉中好陳醋都酸。如今橫生了這樣事,只怕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蘇之合聽聞,也覺得此事還是由黃氏出面才好,隨後又道,“此事說來也蹊蹺,卻不知編排這些流言人,又是個什麼目。”
蘇芷晴亦是擔心此事。
鬧出了這般大動靜,定是有後招,只可惜她礙於名聲,眼下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得家門,沒法打探訊息,便什麼也做不到。
“且叫小七去打探一番,奔雷行事自有他們一番作為,想是能打探出來些。”蘇芷晴想到家裡還有一個可用之人,便道。隨後蘇芷晴薄唇微抿,終是將後辦法說了出來,“若是……葉家不肯,父親或可與太子說明此事。”
太子下詔,葉家不可抗旨,便必須娶了蘇芷晴,只這樣一來,蘇芷晴嫁入葉家後日子,該是怎樣艱難坎坷。
蘇之合打一開始便考慮過這個辦法,卻也知強扭瓜不甜,只聽蘇芷晴這般說,才終於點了點頭。
與父母交代清楚,蘇芷晴回了房,眼瞧著素月一臉躍躍欲試模樣,蘇芷晴很是無奈笑了笑,先是吩咐了小七,卻並非叫她打探訊息,而是道,“我知你們奔雷有自己一番聯絡方式,我且只需你幫我跟葉昭傳一句話。我蘇芷晴身家性命眼下都他手上呢,且叫他莫要忘了往日恩情。”
小七其實是知道內情,只葉楚早些時日便叮囑她,此事萬萬不可與蘇家透露半分,是以她這幾日憋得好生難受。
“小姐你且放心,這話我定會傳到。”小七一臉凝重點了點頭道,隨後便出了大門。
其後蘇芷晴才鬆了口氣道,“有什麼事,可以說了。”
“我說小姐,你當真要嫁給那個葉昭?我瞧他可沒什麼好,整日裡病歪歪,又是個當兵,整日外頭拼命,萬一戰死了,小姐可不就是要守寡?”素月這陣子也是替蘇芷晴憋屈,很是憤憤不平道,說完了才發覺自己失了言,哭喪臉道,“小姐,我可不是咒你守寡。”
“這檔口,你這丫頭竟還這般多廢話,且先說正經。”蘇芷晴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道。
“哎。我按著小姐您吩咐去查了二房和姑奶奶賬目,無論是私庫公庫,這幾日進出銀錢都沒什麼異常,也沒您說那種大出大進專案。說來得虧了有大少爺,否則奴婢哪裡查得到二房私庫。這幾年,二太太還真是攢了不少好家當呢!”素月說到這裡,兩眼放光道。
“行了,你且別惦記著那些,這家裡可沒人敢去追究。”蘇芷晴差點被素月氣笑了。說來,自出了這事以來,人人都是心事重重,反倒是素月一副沒心沒肺樣子,彷彿篤定了葉昭會娶她似,全然沒半分擔憂。且嘴上說是嫌棄,面上卻是高高興興模樣,只叫蘇芷晴不知如何說才好。
“雅蘭那裡呢?”蘇芷晴又問道。
“三房私庫奴婢是當真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倒也沒什麼打緊,以雅蘭如今年歲,只怕還做不到這一步。”蘇芷晴邊說,邊隱約皺起了眉頭。茶樓裡那個說書人能明確講出來那些個細節,並不像一個只聽了些風聞外人。何況,蘇家雖是後起秀但尚未得罪什麼人要緊人物,竟用這麼下作方式來打壓。
攪黃了蘇芷晴與太子婚事,除了二房以外,蘇芷晴實想不出多受益人。隻眼下素月一無所獲,委實叫她有些疑惑了。難不成此事竟是葉家意思?
可是比起蘇家,尚公主才是好利益結合,蘇芷晴想不出可以讓葉家放棄公主,選擇她理由。
何況,如此一來,葉、黃、蘇三家互有姻親,只怕日後要遭太子忌憚了。
然則,事情發展比蘇芷晴想象還要,第二日,太子詔書竟是下到蘇家來了。
擇吉日納蘇家二小姐蘇如絮為側妃。欽此。
不過一句話,卻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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