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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說：“阿伯，不是，這是冉姑娘的馬。”

“噢！是她們孃家陪過來的嫁妝嗎？”

我不好解釋，只有諾諾稱是。

段茹冉偶爾搭訕幾句，只想儘快牽著馬脫離此處。然而村民們太過於熱情，說說笑笑不願離去，他們就這樣一直跟著，一直跟到了我的家門口。還有個村民好事，提前跑進了我家，將情況通知了我的父母兄弟，所以當我們到家時，他們一個個就像楊家將一樣並排地站在院外，似乎要整裝待發，好不神氣。

看到馬走近了，他們一擁而上，對著馬摸來摸去，像是盲人摸象，都想親自感受一下。然而，馬也有自尊，見眾人如此輕薄，便突然抬起後腳，向後猛蹬出去。當時，毛二正在拍著馬屁，一個猝不及防，人就被踢出閫外。

其他家庭成員駭然失色，紛紛後退兩步，再不敢近前。

我正幸災樂禍時，母親悄悄地拉開我，小聲嘀咕道：“這馬是從哪裡來的？”

我說：“不曉得冉姑娘是從哪裡騎來的？當時——”

我欲將遭到藝精幫追殺的事說出來，但是後怕母親受到恐慌，便沒有說出口。

母親擔心地說：“只要不是偷來的搶來的就好！——”

我寬慰母親說：“媽，你放心吧！這是冉姑娘自己的馬。你忘記了，她可是江湖上一名俠女，怎麼會沒有馬呢？”

這是我的推測，目的是為了來安撫母親的憂心。　。。

第四章（2）抬轎子迎親

其實不管這馬是怎麼來的，我也不想弄清楚，因為對於段茹冉這樣的江湖人來說，弄一匹馬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是件芝麻綠豆的事情，何必像鄉下人一樣大驚小怪？

不過，在午飯時，段茹冉還是解釋了一下，因為她已經覺察到了鄉下人的憂慮。

她說：“這匹馬名叫‘紅豆’，是父親送給我的。兩個月前，我把它寄放在南滸城的一家客棧裡，這次去，就順便把它騎了回來。”

如此一說，母親就寬心多了。

到了下午，緊張的情緒徹底放鬆了，我才突然感覺到沉重的身體就像一塊墜落的隕石，當我走到自己的床前時，便一頭栽了下去。我朝著一個黑暗的地方飛去，期間，偶爾也會有些意識，但卻總也醒不過來。直到第二天早上，當外面響起鑼鼓喧天時，我才醒了過來。

此時，母親正樂呵呵地跑了進來。

“阿大，趕快起床，去迎接新娘子。”

“去哪裡迎？”我丈二和尚。

“到李老頭家。”

“哪個李老頭？”

“李十三。”

“啊！為什麼要到那裡迎？”我驚詫。

“早上，冉姑娘說一定要到那裡迎，阿六和兩個媳婦都陪著去了。你馬上起床，叫上阿二阿三，抬上轎子快去迎回來，別誤了吉時。”

“得嘞！”我興奮地跳下床來，朝外面跑去。

“回來，回來，把自己打扮一下，穿的體面一些。”

我邋遢習慣了，即使是結婚日，也覺得打扮不夠自然。不過我還是理順了頭髮，換上了毛二結婚時穿的一套衣服和一雙布鞋，頓時覺得帥呆了。

到了那裡，女人們早已等的不耐煩了，為此免不了挨她們大大地教訓了一番。

再見段茹冉時，她儼然是一個新娘子了。她蓋著一塊紅蓋頭，穿著一套紅色婚裝，走起路來體態輕盈，婀娜多姿。這讓我多少有點想入非非。

在回來的路上，我心血來潮，於是扯開喉嚨高歌一曲。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歌聲悠揚，吸引不少村民前來觀看，我一邊唱，一邊同他們打著招呼。

“阿大，這是娶哪家的姑娘？”

“玉皇大帝家的女兒。”

“怎麼沒騎你家的寶馬來接呀？”

“俺哪會騎那玩意兒？只有俺媳婦會騎。”

……

轎子抬到了家門口，此時沾親帶故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四妹和五妹也來了，不過我發現她們變得是又瘦又黑，完全不像出嫁時那麼美麗了。聽母親說，她們的丈夫對她們很苛刻，不過女人都是這個命，誰也改變不了！但我暗自發誓：不管將來如何？環境如何？這輩子，我都會讓段茹冉幸福。同時我也非常理解了二弟妹和三弟妹為什麼會如此地強勢，其實她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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