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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屋備有快餐,他倆各要了一份快餐,再加一些飲料。一邊吃著,朱懷鏡說:“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請你替我作幅畫。”李明溪覺得奇怪,眼睛睜得老大望著朱懷鏡,說:“你也神經了?你平時不是總說我的畫送給你做揩屎紙都嫌有墨嗎?今天出鬼了!”朱懷鏡不好意思起來,說:“你就別小心眼兒了。我那麼說你,是見你太狂了,有意壓壓你的鋒芒。你就當回事了?我這也是有苦衷哩!”他便把緣由說了。李明溪這就抬了眼睛,目光怪怪地望著朱懷鏡,像望著一個陌生人。又是笑。好半天才說:“你要去拍馬,拿我的畫作當拍子?開始我還想給你畫,現在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畫了。”朱懷鏡急了,說:“一道共事,人家提出來,我怎麼好駁人家的面子?”李明溪是個糊塗人,沒有去想劉仲夏怎麼會知道這世上還有個李明溪。朱懷鏡當然也沒說起上午即興扯謊的事。他說官場這正副之間,有時是天壤之別。就說市長,不僅帶著秘書,還有警衛,出門就是警車開道。到了這個位置,說不定哪天往北京一調,就是國家領導人了。至少也是部長什麼的,級別雖然不變,卻是京官。但副市長們,弄不好一輩子就只是這個樣兒了。正職要是一手遮天,你就沒有希望出頭。劉仲夏就是這種人,他不讓任何下屬有接觸上級領導的機會,好像怕誰同他爭寵似的。碰上這麼一位正職,你縱有滿腹經綸,也只是漚在肚子裡發酵。他沒有權力提拔你,甚至也並不給你穿小鞋,但就是不在領導面前給你一個字的評價,哪怕壞的評價也沒有。那麼你就只有在他劉處長的正確領導下好好幹了。幹出的所有成績,都是因為他領導有方。你還沒有理由生氣,別人並沒有對你怎麼樣呀?你要是沉不住氣,跑到上級領導那裡去訴苦,就是自找麻煩了。領導反而會認為你這人品行有問題。人家劉仲夏同志可是從來沒有說你半個不字,你倒跑來告人家狀了。所以你只好忍耐和等待。朱懷鏡就這麼要死不活地熬了三年了,市長換了兩位,他同市長話都沒有搭過一句。市長他倒是常看見,通常是在辦公樓的走廊裡碰上市長。
現任市長姓向,一位瘦高的老頭兒。向市長從走廊裡走過,背後總是跟著三兩個躡手躡腳的人。這些人都是辦公廳的同事,都是熟人。可他們只要一跟在市長背後,就一個個陌生著臉,眼睛一律望著向市長的後腦勺。前面的人就忙讓著路,就像在醫院急救室的走道上遇上了手術車。朱懷鏡碰上這種情形,總會情不自禁地叫聲向市長好。向市長多半像是沒聽見,面無表情地只管往前走。有時也會笑容可掬地應聲好。但即使這樣每天碰上十次市長,市長也不會知道你是誰。可市長偶爾回應的笑容卻令朱懷鏡印象深刻。
他有時在外面同別人吃飯,人家把他當市長身邊的人看,總會懷著好奇心或別的什麼心問起向市長。這時他就會想起向市長的笑容,感慨說:向市長很平易近人。他心裡清楚,這與其說是在擺向市長的好,倒不如說是在為自己護面子。如今這世道,不怕你吹牛說自己同領導關係如何的好,甚至不怕暴露你如何在領導面前拍馬,就怕讓人知道你沒後臺。
朱懷鏡一時也不說話了,只機械地嚼著飯,不知什麼味道。這本是一個清靜的所在,但他倆的清靜有些叫人發悶。吃完飯,兩人又各要了一杯咖啡。
“明溪,”朱懷鏡語氣有些沉重,“你是檻外人,官場況味你是無法體會的。”朱懷鏡說話的時候,李明溪一直埋著頭。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怪異:“我原來只以為你有些無聊哩!好吧,我畫吧。他有何興趣?我只好搞命題作文了。”朱懷鏡想了想,說:“畫什麼東西就隨你,只要不像紀曉嵐羞辱和���闥�裁礎�癜�擅���嗟畝�魅ヂ釗思揖託辛恕K�彩俏幕�耍�愕哪切└魴〈廈鰨�思葉� �
說好了,時間也就差不多,兩人付了賬走人。朱懷鏡徑直去了辦公室。想給劉仲夏打個電話,又覺得不太好,就跑過去看了看。仍不見他來上班。已是三點半了,要來也該來了。只怕是開會去了?去開會也該打個招呼。正副職之間工作不通氣,論公是不合組織原則,論私是不尊重人。朱懷鏡便有些不快了。又一想,何必想這麼多呢?自尋煩惱。也有可能人家有緊急事情出去了,來不及打招呼。
他一個下午沒事,只在裝模作樣地看資料。冷又冷得要命,久坐一會兒就透心涼。
只好起身到各間辦公室走走。手下同志們是兩人一間辦公室。同事們見他去了,忙招呼朱處長好,手便下意識地撫弄著攤開的檔案,好像要告訴他,他們正在認真閱讀資料。
他當然明白手下人最煩的就是成天傻坐著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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