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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雄應聲“是”,剛走開,原來的三幾個記者便圍攏過來,開始採訪金城。
過了一會,莫七也回來了:“城哥,在太平門買了竹杆、膠布,立即送過來。”
金城又道聲:“好!你帶領手下職工清理好場地,準備搭棚。”
莫七應聲“遵命。”便指揮手下去做。
金城看看一切就緒,便與幾名記者聊起來,一聊就聊了近一個小時,然後把姜雄、萬良、莫七叫過來,拉到身邊,對幾名記者道:“這幾位都是本公司的董事,來,照張相。
不必管那什麼‘衰運’不‘衰運’,照拍照登就是。“
各位可能對金城說這句話大感驚奇:照相跟運氣有什麼關係?是不是我這個寫小說的人在胡說?不然,這確實是當年廣州市民的“照相習俗”。它多少反映了歷史進入民國後民智的開發,儘管在今天聽起來有點像“天方夜談”。
廣州城中最早出現的照相館之一,是張老秋的宜昌照相館,時間是在清咸豐十一年(公元1861年)。直到民國初年,廣州城中的照相館的照相法說起來真叫今天的人覺得可笑,它是以攝影棚頂的明瓦(玻璃瓦)來採集自然光的,曝光需要兩三分鐘,因此拍照時就要用鐵叉來叉住顧客的後頸,以防頭部晃動導致照片模糊,這一來就嚇得想照相的人都望而卻步。到後來,竟有人說照相會把人的靈魂攝進機器裡。
當年迷信盛行,這一說法即可令照相館生意衰落,後來照相館老闆終於想出反擊妙計,進行了如下反宣傳:拍攝相片攝去的是“衰運”!這個說法於是吸引了一些失意者和窮苦大眾——誰不想把“衰運”從自己身上趕走!後來竟形成了在重陽節拍“轉運相”的風氣。據說在1920年的重陽節前後,僅十八甫的黎鏞照相館就拍了一千張照片,還有不少婦女抱著孩子來照,期望照相機把孩子身上的“病魔”攝走,讓孩子歲歲平安。
不過,這“攝衰運”之說一盛行,就弄得真正要拍照片的人拍照時要拍兩次:第一次攝走“衰運”的照片不要,第二次的照片才取走。攝影師便採取如下對策:第一次拍時不放底片,只是煞有介事地按快門,第二次才正式照相。這種風氣一直到四十年代初才完全消除。當然,那是後話了。
金城是個精明的人,他才不相信攝影機會攝走自己的靈魂,因此他說“照拍照登就是”。
記者們自然也圖個省事,於是“嚓嚓嚓”,就拍了幾張。
這幾張照片就在當晚的好幾份晚報上登出來了。採訪文章的標題大同小異,諸如“第八甫大火廣龍公司賑災”、“第八甫災民哀痛金善士慷慨解囊”、“廣龍航運公司賑濟災民”之類。文章內容全是講述第八甫大火後災民的慘況,然後描寫廣龍航運公司如何出資出力,賑濟災民,尤其讚揚金城董事長如何慷慨解囊,救災民於水火等等,當然也不忘稱讚姜董事、莫董事、萬董事如何辦事得力,賑濟有方。
金城讀著這些晚報,回想起災民的慘狀,心中不免百感交集,一下子便勾起了傷心往事,不覺仰天長嘆一聲。
第二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
清光緒二十八年,西北大旱,田野龜裂,農家幾乎顆粒無收,被迫四出逃荒。金城一家居住在蘭州白塔山的北麓,向地主耕種幾畝薄田,地主眼看這家人已無法繳交田租賦稅,便把金城的父親金英耀叫到家裡“商量”,要他妻子馬笑梅去他家當傭工以抵田租。“否則,”地主說得很輕鬆,“就只有由官府公堂了斷。”然後笑了笑,“或者,由我兄長來跟你了斷。”
金英耀低著頭,輕聲道:“好吧,讓我考慮兩天。”然後離開地主的家。
金英耀明白,這當“傭工”是什麼意思。這地主是當地一霸,其兄長則是附近一股土匪的匪首。進了他家門的女子,只要是稍有姿色的,沒有不遭到這兩兄弟的凌辱。如果跟他硬頂,那就不管是“官府了斷”還是由那匪首“了斷”,都絕不會有好結果——清末時土豪劣紳稱霸地方,綠林土匪為所欲為。大西北地處邊陲,更是山高皇帝遠。官府魚肉百性,清末政治的腐敗程度,可謂令人髮指。
金英耀回到家裡,全家人吃了幾粒鹹菜喝了兩碗粥。仲秋的蘭州天黑得早,荒山野嶺的根本無處可去,於是跟往常一樣,早早就寢。
兩夫婦低聲商量了半夜,最後決定:閤家出逃。
金城當年十歲,聽到父母說要馬上逃荒,立即從床上跳起來,跑到鄰家去敲老玉匠馬老三的門。
馬老三膝下只有一個孫女馬虹欣,小名欣欣,才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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