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箋,西風驚夜(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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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沙啞,有些變調。

但睡夢裡的宋與泓竟似聽到了,睜開了那醉意朦朧的眼睛,痴痴看了十一兩眼,便笑了起來,“朝顏,你看,我又夢到你了!我又夢到你了!可惜我總是留不住你,追不到你,可惡的丫頭啊……”

他展臂,竟抱住了十一的腰。

十一一拍他的手,欲將他推開,宋與泓卻已將她抱得更緊,喃喃喚道:“朝顏,你不許走!欺負我那麼久,怎能說走就走……你可知……你喜歡與詢哥哥多久,我便喜歡了你多久!摹”

十一忽然間便再推不開他,伸手攬住他,竟是失聲痛哭。

“泓,泓,對不起……”

宋與泓喉間便亦聞得哽咽。他將頭枕在十一腿上,本已潮.溼的眼睫凝了淚珠,慢慢順著年輕的面龐滑下。

韓天遙在門檻前看了片刻,悄然退了開去,只在門外候著。

他與十一相識已久,近月患難與共,也曾彼此相偎。但每次,似乎都是他在靠近她,努力拉近著他們間的距離;而她始終有一份疏離,就連那些謎一般的過去,也需他去慢慢設法揭開。

泓,泓,只一字相呼,卻親密盡顯。

什麼時候,她亦能喚他“遙”,而不是打趣意味的“小遙”或“大遙”?

午後陽光正好,明金的光芒投於他身上,卻照不亮一身玄衣如墨,反將他的面龐顯出幾分蒼白黯淡。

他再不知,在他走出門外不久,宋與泓悄無聲息地握住了十一的手。

然後,將小小一頁摺好的紙箋塞入十一的掌心。

十一愕然,捏住掌心的字條,低眸看向被自己抱在腕間的男子。

宋與泓正仰面看著她,唇角笑意微微,漂亮的眼睛裡有驚喜,有怨恨,有傷心,竟是……如此的清明!

“宋與泓,你!”

十一猛地將他擲回床榻,轉身就走。

聞得十一怒斥,外面的韓天遙一驚,忙走過去瞧時,正見十一滿面通紅踏出門檻,甩開他意圖攔她的手臂,轉瞬奔得無影無蹤。

韓天遙怔了怔,再踏入書房看時,宋與泓趴在床榻上,一條手臂半耷下床沿,腦袋擱在手臂上,口中兀自含糊地咕噥不已,分明還是大醉的模樣。

莫非酣醉中失了分寸,曾對十一無禮?

十一大醉時尚不容人佔她便宜,更別說此刻頭腦清醒,惱怒起來一巴掌把宋與泓拍在地上都很有可能。

韓天遙上前扶宋與泓躺好,替他蓋上錦衾,方才將手抵住突突疼痛的額部。

他是不是做錯了?

刻意安排的會面,似乎白白引來了三個人的不快和傷懷。

還有,似乎總有哪裡不對。

也可能,只要將另一個人放在心上,憑他怎樣的冷靜沉著,那顆心都會格外的沉,沉到可以輕易地將一切帶得偏離原來的方向。

***

濟王臨近傍晚才略有些清醒,搖搖晃晃地起身告辭,韓天遙送出府門,看著濟王府的馬車將他接回,這才返身回去尋十一。

天色漸晚,十一早已收拾了軟榻回到屋中。

院子裡一排五間正房,中間為正堂,韓天遙住了西梢間,西次間設有書架,壘了滿滿的書,多是韓天遙往年在京中居住時所讀,近來十一又添了些,愈發連書案上都堆滿了。

十一睡在東梢間的碧紗櫥裡,東次間則放了琴棋笙簫及各色茶具,設了極舒適的軟榻,正是十一最喜歡待的地方。

天氣轉冷,四面門窗緊閉,屋中燃著龍涎香,並用白瓷瓶供了幾盆異種菊.花,卻依然蓋不過那陣陣的酒香。

十一雙頰微赤,看著有些薄醉,但神智倒還清醒,正饒有趣味地把.玩棋子。

真的只是把.玩棋子。

她將棋罐丟在另一角的高几上,拿棋子一顆顆往內擲。

她最擅寶劍和飛刀,雖隔得老遠,照樣百發百中,竟無一顆跌落地上。

韓天遙問:“怎麼突然就走了?濟王殿下欺負你了?”

十一嗤笑,“我不欺負他

tang,他就額手稱慶吧!還敢欺負我?你以為都是你,膽敢趁著我醉酒欺負我?”

韓天遙靜默,然後道:“嗯,我做得不夠。日後得多向濟王殿下學學,務叫我家十一滿意。”

十一睨他一眼,伸手又去取酒。

韓天遙出手如電,搶先將酒壺抓到手中,說道:“再喝又要醉了!我不想一天之內伺候兩個酒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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