箋,西風驚夜(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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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他才道:“你不知道我師姐是多要強的一個人。容貌又美,武藝又高,才氣見識遠勝鬚眉,皇上、皇后還有師父,一向把她當心坎上的寶貝似的捧著,我和師兄也處處聽她的,鳳衛更是敬她如神明。忽然有一天,她發現她的養父母竟是害死她全家的仇人,她當作生.母般孝順的母后不惜手段置她於死地,她原來的堅持和驕傲不過一場笑話,最後連他最喜歡的男子也為她而死,而她的母后還在追殺她……”
月光下,他抬起通紅的眼看向韓天遙,“你說,換了你,你受得住嗎?”
韓天遙眼前恍惚又是那個衣著邋遢的女子,在金桂如雨裡懶懶舉起酒壺,朦朧著醉眼向他散漫而笑,“來,再來一壺醉生夢死……才”
深黑的眸宛如此刻的夜,他焦灼地眺著遠方,尋覓著那不可能在此時此刻出現的身影,低低道:“嗯,受不住。即便是男人,也受不住。摹”
花濃別院被夷滅,遇害的雖有妾室和同族親友,他尚悲恨相繼,一改素日主張,決定出仕並設法報仇。十一卻是比他更尊貴更驕傲的女子,面對的那一切更要沉重百倍……
真不明白她師父酈清江將她冒充自己女兒送入宮中時,到底在想什麼。
他忽然還覺得自己當日硬逼著十一戒酒真的很殘忍。
如果這兩年十一不曾在酒鄉里醉生夢死,藉著醉酒去尋求一時的解脫,她還能掙扎著活下來嗎?
韓天遙不敢細想下去,轉而問向齊小觀:“齊兄這時候入濟王府,是有急事?”
齊小觀眉峰皺起,“施銘遠那老兒……把我師兄給抓了!”
“就是你和朝顏郡主的師兄,路過?你們已經離開杭都,他抓你做什麼?”
路過誠如其名,雖是大師兄,一身武藝不弱,可在鳳衛裡還不如活躍俊氣的齊小觀有存在感。
他敦厚溫和,好像曾在很多人的生命里路過,卻很少能在人心裡留下痕跡。但他當年能約束住找皇后理論的師弟,並帶著鳳衛全身而退,足見得絕非尋常庸碌之人。
齊小觀已在苦笑,“大約是那日我和你在聞家飲酒,被厲奇人發現了吧?那老兒抓不著我,竟讓施浩初設計抓了師兄!”
韓天遙立時悟出,鳳衛竟因相助他而惹禍上身。
鳳衛雖因朝顏郡主之事離京,但原來到底是皇后嫡系,又是酈清江所留,雲皇后必定希望他們繼續為自己所用,尚有籠絡之意。齊小觀自己也很小心,那夜在芳菲院雖派人出手相救,卻絲毫不肯暴露鳳衛身份,發現襲擊的黑衣人竟與官府有關,也即刻收手而去。後來去拜會韓天遙,他也是在諸官離開後才悄然到訪,可惜已經落於厲奇人眼裡。
施銘遠眼見韓天遙全身而退,且與濟王、鳳衛聯手,焉能不急?
濟王宋與泓表面跟施家一團和氣,何況又是皇子,施銘遠奈何不得,遂找上了鳳衛的晦氣。
齊小觀得知師兄出事,明知與此事有關,擔心白天拜訪濟王會引來更多猜忌,才會夜探濟王府,不料恰好遇上韓天遙。
韓天遙並未遲疑,立刻道:“齊兄,此事由我而起,我當全力相助!”
***
“月上中天,金雁湖,芙蓉畔,舊日畫舫,候卿至。不見不歸。”
十一抓過腰間小小的映青酒壺,想飲酒,又悄然放下。
她已顯出本來面目,眸似明星,鼻如瓊瑤,唇似紅櫻,襯著煙紫色的襖裙,整齊綰起的雲髻,愈發顯得明月般皎潔無雙。
金雁湖畔舊芙蓉,年年花開,年年花謝,算來十一也見過幾回了。
可這時節委實太冷了,憑怎樣拒傲清霜的花木,此時也已萎黃凋謝。
十一拈過一片殘留的花瓣,默默地看著,依稀還記得當年花香鳥喧陽光明燦的光景,只是相見相隨的那些身影,連同那些溫潤明亮的笑容,似已隔了三生三世,遙不可及。
兩年,酒水泡得一顆心鬆散如沙,攏不起,抓不住。
她便獨自深陷於那荒涼的沙漠裡,專注地跋涉向沒有目標的前方,彷彿刻入骨髓的前塵往事真的只是屬於朝顏郡主,而與韓家那個人人可欺辱可嘲笑的第十一房小妾無關。
夜半涼意深,哪裡一縷簫聲清越含愁,吹裂晚雲天;又有哪裡有人哽咽輕吟,其聲幽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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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朝顏,我當這一生一世,再也等不到你。”
十一忽然間再也忍耐不住,一垂頭,淚落如雨。
《江山誰來守是哪首詩詞》 箋,西風驚夜(三)(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