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敵我營中,心境各不相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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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從中原源源不斷地運過攻城的器械,金陵的兵馬開始頻繁地調動起來。
關外能戰的八旗兵,不到二十萬人。其中一半守在北京城,還有五萬豪格領著在四川跟八大王張獻忠死磕。其他的都在多鐸手裡。
天『色』漸晚,多鐸屏退了勒克德渾,單獨召見洪承疇。
雖然勒克德渾是滿人,洪承疇是個漢人,但是在多鐸的心裡,反而是這個漢人更加親近。
勒克德渾是代善的孫子,他手下的兵馬,也是代善統領的正紅、鑲紅兩旗。這些人和多爾袞不是一條心,當初擁立皇太極的兒子,順治帝福林繼位,代善起的作用最大。
“洪大人,你們漢人有句話,叫“沙場秋點兵”。如今金秋八月,人壯馬肥,正是狩獵江南的好日子。我準備起兵,一舉拿下蘇杭,斬殺福州逆明,你可有什麼高見麼?”
洪承疇整了整衣襟,垂首道:“王爺,斥候回報,蘇州侯玄演近來不斷地往常州調兵遣將,輸送物資,顯然是料定了咱們會再最近動手。若是貿然進攻,侯玄演手裡可有二百門大炮。上次奴才就是不慎被他瞞過,才損兵折將,不如咱們從長計議。”
多鐸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依然笑『吟』『吟』地,說道:“洪大人不必擔心,南人怯戰,懦弱不堪。咱們大軍一到,必有人拱手而降。當初左良玉的人馬更多,裝備更加精良,軍糧更加充裕,還不是望風而降。”
洪承疇心中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異軍突起的侯玄演絕非左良玉的那個庸碌兒子能比。但是他並沒有和多鐸爭辯,而是低眉順目地說道:“王爺所言極是,奴才愚鈍,不及王爺高見。”
多鐸站起身來,他魁梧的身軀並著健碩的雙腿,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大踏步下來到大殿中,按著洪承疇的肩膀,說道:“洪大人,你當初是明朝的重臣,逆侯那裡的將軍很多曾是你的手下。你回去之後,多寫勸降信,爭取幾個大將來投。如此功勞勝過衝鋒陷陣,我必會保奏王兄,重重有賞。”
洪承疇低著的頭顱上,兩眼合著,肩膀沒有絲毫用力,渾似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他的語調不帶絲毫感情,用多鐸恰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奴才遵命。”
哀莫大於心死,洪承疇走出松山的那一刻,早就不在是在家牆壁上寫“君恩深似海,臣節重如山”的大明柱石了。
遼東關外的苦寒、滿清悍勇的戰士,斬掉了曹變蛟的腦袋,也斬斷了他洪承疇脊樑。童年在英圩埔走街串巷叫賣豆乾的貧賤小兒,二十三歲揚眉吐氣的新科進士。三十六歲時候以文官領兵出戰,斬殺敵兵三百人,解了韓城之圍,名動天下。而後平步青雲,功勳卓著,一時間被大廈將傾的明王朝,視作最後的希望。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個被抽去靈魂的機器,憑藉著身體的慣『性』,幫助新的主子平定當初的故國。
奉天殿如同一隻巨獸,從裡面走出後,洪承疇抬頭望著昏慘慘的天空,默唸一句:“要是全天下人的腦後都有了辮子,那我的這根,就不會這麼刺眼了吧...”
一聲驚雷隨著劃破天空的閃電,將天撕裂開一道口子,大雨滂沱而下。洪承疇走在雨裡,佝僂的後背又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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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雨好大。去通知各州縣,做好防汛準備,修葺城牆,多備檑木滾石,小心清狗分兵偷襲。”
身邊的小吏一字不差地記在紙上,不一會,衙門裡駿馬四出,冒著大雨往各個州府奔去。
本來一身的汗,被雨一淋,身上黏糊糊地難受。侯玄演索『性』脫去衣袍,赤『裸』著上身,將溼漉漉的衣服往腰裡一塞。
閻應元身上穿著蓑衣,脫去之後,說道:“去給督帥大人取件衣服來。”
侯玄演說道:“不用了,一會去衙門洗個澡,不然感了風寒就不好了。這些天金陵的斥候不斷回報,清狗很不安分,估計馬上就要動了。到時候難免一場惡戰,不知道要打多久。你們也都是一樣,回去之後用熱水洗澡,誰要是在這個時候病倒了,我先砍了他的腦袋,當做怯戰處理。”
帳中鬨堂大笑,閻應元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他發現跟著這個年輕的督帥之後,糜爛到讓人絕望的局勢,瞬間有了轉機。許多江陰的老兵都發現,閻應元最近笑的次數,比他在江陰守城三個月加起來都多。
“不知道宜興的朱大典那邊,清狗會不會分兵去打。”
閻應元搖了搖頭,說道:“滿清入關以來,連戰連勝,早就失去了當初的謹慎。他們八成會集中兵力攻打常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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